段郎既然如此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嘿嘿。
柳在苏五十年前,何言柳窃了苏的“豪放?
苏偷了柳的“婉约”,我倒是有证据,不过不但是化用了婉约。
请细看:“蜗角功名,蝇头微利,算来著甚干忙?”(苏)
“蝇头利禄,蜗角功名,毕竟成何事?”(柳)
“腻玉圆搓素颈,藕丝嫩,新织仙裳。双歌罢,虚檐转月,余韵尚悠飏。”(苏)
“层波细剪明眸,腻玉圆搓素颈,爱把歌喉当筵逞。遏天也,乱云愁凝。”(柳)
“有客抱衾愁不寐,那堪玉漏长如岁。”(苏)
“毕竟不成眠,一夜长如岁。”(柳)
“衣带渐宽无别意,新书报我添憔悴。”(苏)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柳)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苏)
“江山如画,云涛烟浪,翻输范蠡扁舟。”(柳》)
苏轼一生致力于自成一家,但是只是在写了老夫“江城子—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才敢说“近却颇作小词,虽无柳七郎风味,亦自是一家。”
说道词的起源与发展。词的起源有众多的争议,但是大多都认定词为倚声——即词为合乐而作,先乐后辞,辞以从乐,文字之律由音乐之律而定。《乐章集》125个词调名中,44%来源于盛唐教坊曲,12%来源于晚唐五代曲子,40.80%系柳永为宋初教坊乐工翻作的“新声”。而苏子致力于革新,但是其对词的发展的建树确实不多。所做多为“诗化词”韵律感不足。李清照在《词论》中,用“长短句逗不葺之诗”批评苏轼的“以诗为词”虽有些过,也不为过。苏轼的门生晁补之在《骫骳说》有云:“苏东坡词,人谓多不谐音律,然居士词横放杰出,自是曲中缚不住者。黄鲁直间作小词,固高妙,然不是当家语,自是着腔子唱好诗。” 他们的意思是苏轼把词当作诗来做,把词当作一种长短句的格律诗,而忽视了词牌的音律要求。这样就应了士大夫们兴趣取向,使词成为士大夫们雅兴。
而柳,不消我重复了吧,才是真正的民间化,让词走向市井,而不是朝堂。
一句话总结:柳以律填词,苏是以诗作词;苏让词总伶工手里走向了士大夫,柳把词从伶工手里转向了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