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结构重组的风波终於过去了。雅琴升为销售部副经理,其它一切照旧。除了
销售部,其它部门都被砍去百分之二三十。沈芸离开了,她决定去闯海南。沈芸
是苏州女孩儿,上学早,又跳过一级,二十岁就大学毕业了。本来就年轻,再加
上江南女子的身材,沈芸特别显小,像是个中学生。袁芳结婚的时候,是她做的
伴娘,所以她们的关系非常好。袁芳送她上飞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芳儿,千万别哭,我胆小。」沈芸搂着袁芳的肩,「唉,我算看透了,这
世上的老闆,绝大多数都是欺下媚上保自己的,你们傑克属於稀有动物。不过,
芳儿,不是我打击你,傑克干不长,他得罪人太多,还是上边的人。」
见袁芳有点怔怔的,她俯到袁芳的耳边,悄声问:「哎,他把你弄上床了没
有?」
袁芳心里一慌,赶忙岔开说:「去你的,你才被弄上床了呢!」
两个女孩儿都笑起来。笑过之后,沈芸看着袁芳,充满羨慕:「芳儿,你多
好啊,有人疼有人爱,不像我,我妈死得早,我爸也不太管我,出了事儿,连个
商量的人都没有。你们家当家的是个贵人,别看他现在拿死工资,好歹也是旱涝
保收。你等着瞧吧,金融管理类的,将来不得了,和他好好过吧!」
袁芳故作姿态地想了想,笑着说:「好啊,你这么欣赏他,回头我烦了,就
让给你!」
「去你的,我才不要你吃剩下来的!」
两个女孩儿拉起手,欢笑起来。
青春是多么美好!
分别的时刻终於到了,沈芸哭了起来:「芳儿,回头我给你联系!别忘了我!」
袁芳也哭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
北京的春天是短暂的,迎春花很快就谢了。槐花开了,槐花又落了,树上的
知了不知疲倦地唱起歌来。销售部的业务果然多起来,连家里的姑娘们也要开始
跑外勤了。
这天晚上,吴彬帮着妻子收拾好行装,两人洗洗便上了床。黑暗中,小夫妻
俩亲吻着做起爱来。最近袁芳要的特别多,弄得吴彬有点力不从心。袁芳全身赤
裸,躺在床上,亮开白嫩浑圆的屁股,两条玉腿高高抬起,搭在丈夫的肩头。吴
彬双手撑着身子,摆动腰胯,不住地撞击着妻子。
「啊!哦!啊!」袁芳呻吟着,渴望着,双手紧紧地扒着丈夫的臀部,娇媚
而急迫。吴彬知道,妻子是想要更加深入些。他卖力地动作着,很快便一泄如注。
两人光着身子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芳儿?」
「嗯。」
「你真的是和徐倩一起陪你们老闆出差?」
「当然,怎么啦?不放心了?」袁芳笑着安慰丈夫,「徐倩那种人你又不是
不知道,她不会给别人机会的。」
「不,不,」吴彬忙不迭地解释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徐倩就是
说话比较不注意,你别跟她计较,伤着自个儿。」
吴彬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虽然袁芳尽力忍让,她和徐倩的矛盾还是在最后
一天的上午爆发了。事情的起因不大,无非是关於文书上的一点纰漏,徐倩便不
依不饶起来。
「就你那点儿本事,谁不知道啊?也就教教小学四年级。整天假模假式的,
蒙谁呢你?」
袁芳不喜欢别人提过去的经历,她有点生气地反问:「我教过小学怎么了?
也是凭本事吃饭!不像有的人,整天往老闆跟前凑!」
「你要是凭本事,早就裁了你了!我看恐怕是那种本事吧?」徐倩的嘴是有
名的尖刻。
「你胡说!你出去!」袁芳气愤至极。
「你才该出去!你出去!」
窗外的知了还在叫个不停。望着僵持中的两个女人,傑克不知所措。「好了
好了,女士们,你们都不必出去,我出去。」他马上就后悔莫及,因为,两个女
人都转向了他。
「傑克,你今天要说清楚,你是要她出去,还是要我出去?」徐倩首先发了
难。
「对,说清楚,到底是谁的错。」袁芳已没有退路。
两个女人倔强地对峙着。
袁芳的信心其实并不足,想着工作已经结束,今天她随意地穿了件白色碎花
连衣裙,脚下是白色的皮鞋。反观徐倩,白色的衬衫领口打着丝结,深蓝色的西
服短裙,黑色的丝袜与高跟皮鞋,气势显然胜出许多。
傑克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然后又望望这个,再望望那个。终於,他慢慢
走到徐倩身边,轻轻扶住她的肩。袁芳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羞愧得无地自
容。她不恨徐倩,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记住吴彬的话,非要和徐倩计较。她感到
旋晕,一秒钟也撑不下去,她要离开,然而,真正离开的却是别人。
「倩,你太激动了,这对你不好,你暂时离开一会儿,可以吗?」是傑克充
满歉意的声音。片刻的沉寂。高跟皮鞋愤怒的踏地声。门被重重地关上了。留在
房间里的一对男女同时扑向对方,久久地拥抱着,亲吻着,彷彿世间的其它一切
都已消失,直到急促的电话铃声把他们惊醒。
「是我的。」袁芳红着脸推开老闆,走到窗前,打开手机。
吴彬今天起得很晚,学校已经放暑假,不用去坐班。他坐在床上,拿起了电
话,打给妻子,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想知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在南方身体适
应不适应,有没有和徐倩闹彆扭等等,最后顺便问问天气如何,晚上的飞机会不
会晚点。
袁芳应付着吴彬,想到刚才的失态,她愧疚万分,多亏了丈夫的电话,否则,
她不敢想下去。到此为止,必须到此为止了。自己和徐倩不一样!自己不是那种
随便的女人!裁员的风波过去了,屈辱的一页已经翻过,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自
己还是那个清纯的小妇人!
然而,傑克的想法不一样,不知何时,他已经立在了袁芳身后,双手抱住小
妇人的蛮腰,轻轻地吻着女人的耳垂。他知道,女秘书正在和她的丈夫通话,这
使他格外兴奋。傑克自认为搞女人已经到了高等的境界,他注重的不是相貌,不
是身材,更不是什么风骚不风骚。傑克所追求的,是精神层面上的东西。
他认为女人一生有两个贞操:一个是少女时代的贞操,一个是少妇时代的贞
操。对於大多数女人,少女的贞操总归要失去,婚前也好,婚后也好,在美国还
是在中国都一样;而少妇的贞操就截然不同了,美国人看得也许比较淡,而大多
数中国人却看得很重。傑克一面思想着,一面贴紧女秘书的后背,暗暗用力。渐
渐地,袁芳不得不伏在桌上,撅起的臀部,不可避免地顶住了老闆的下体。
吴彬感到电话中的妻子心不在焉,呼吸也开始不流畅起来,他关切地问:「
芳儿,是不是空调太凉,伤风了?」
「嗯,可能是,我想歇会儿了。你放心吧,天好着呢,飞机不会误点。嗯,
你来接我,晚上见。」
袁芳放下电话,撑着桌子想直起腰来,但是没有成功。老闆的力气实在是太
大了。袁芳正要开口喝斥,眼前一暗,裙子被掀开蒙在了头上,紧接着,下身一
阵清凉,镂花内裤被褪到了膝盖。袁芳非常恼怒,她扭动身体挣紮着,可是,双
腿悬在桌边,只有鞋尖勉强着地,她完全用不出力。如果女人坚决反抗,高声呼
救,男人是无法得逞的,然而,一番挣扎之后,袁芳放弃了抵抗。
几个月前老闆公寓里的那一幕,又闯进脑海,那么不堪回首,又那么摄魂夺
魄。袁芳的勇气在一瞬间全部消失。她没有再做什么,也不想再做什么,她只是
在等待。谁又能说,她的心里没有一丝主动和渴望?身后传来悉悉疏疏的声音,
袁芳知道,老闆正在解开皮带,褪下裤子,亮出那根粗壮的东西,下一步,还能
是什么?
傑克盯着女秘书白嫩的屁股,继续思考着少妇的贞操。他曾经和中国男同事
们探讨过,是否可以接受妻子婚前婚后有其他的男人。同事们几乎异口同声:婚
前也许可以原谅,婚后绝对不能容忍。试想,一个传统的中国女人,被丈夫以外
的男人插入,该是多么异乎寻常的体验:新鲜,刺激,羞愧。同样,一个传统的
中国男人,妻子在另一个男人胯下呻吟,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又该是何等超出想
象的经历:悲愤,无奈,耻辱,或许,还有一丝刺激?
傑克想到这里,再也无法忍耐。他双手扶住女秘书的腰肢,挺起粗长的阳具,
啵滋一声,一捅到底。哦,好舒服!夺取少妇的贞操,特别是传统的中国少妇的
贞操,是多么具有挑战性!而自己是一个外国人,竟然一个又一个,一次又一次
地佔有中国男人美丽的妻子!傑克的心里,充满了自豪和成就感。他踌躇满志,
得意忘形,不再顾及什么九浅一深,上来便全力以赴,大力抽插。
袁芳大声地呻吟起来。
放下电话,吴彬百无聊赖。他望着摆在床头的小镜框,镜框里的妻子身着白
色碎花连衣裙,脚下是白色的皮鞋,甜甜地微笑着。那是去年夏天,吴彬在颐和
园拍摄的。在那里,吴彬第一次吻了心爱的姑娘,也第一次抚摸了姑娘的腿。姑
娘娇嗔地埋怨着跑开了,吴彬赶紧追上去,百般抚慰,千般哄劝,姑娘才不再生
气,然后,松树底下,微风清凉,一对恋人搂抱成一团。吴彬微笑着,他感到小
腹阵阵发热,手情不自禁地伸向下体,掀开短裤,握住自己的男根,轻轻套弄起
来。
袁芳不喜欢后进的体位,她曾经告诉吴彬,说她需要看得见爱人的面孔,可
是今天,一波波的快感很快便沖淡了被征服的屈辱。想到徐倩也许就在门外,也
许随时都可能闯进来,袁芳感到格外的兴奋。她半张着嘴,驱动雪白的屁股,奋
力迎接着男人的撞击。
袁芳彷彿看见徐倩正幽怨地站在旁边,满眼寂寞,满脸哀伤,满身失落。想
到这里,袁芳异常兴奋,她努力地踮起脚尖,配合着老闆的抽插,时而高低俯仰,
时而左右摆动。呻吟,一声高似一声;悸动,一阵紧似一阵。袁芳的身体,好像
山间一口间歇的清泉,愈积愈满,即将喷发。
太阳悄悄躲进一片云彩,彷彿也羞见这对激情中的男女。
傑克不需要爱人的面孔,他只要看见女人白嫩的屁股,丰腴的大腿,肉色丝
袜根部的花边,和白色皮鞋中踮起的双脚。肉体的撞击和摩擦,心灵的遐思与臆
想。傑克完全失去了自控,眼前,一会儿是褪到膝下的灰色制服套裙,一会儿是
卷在腰间的白色碎花连衣裙。雅琴,袁芳,袁芳,雅琴,谁更风流?谁更销魂?
不好说,最好再干雅琴几次,还要用不同的姿势,才能比较。
傑克疯狂地冲刺着,好像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攀登一座高峰。天渐渐亮了,而
顶峰似乎还那么遥远。他奋力攀登着,终於沖上了巅峰。伴随着一轮红日喷薄而
出,胯下的女秘书大叫一声,然后双目紧闭,两颊潮红,不住地喘息,颤抖。
暑假中的校园,是都市里的桃源仙境,安静,幽雅,与世无争。清爽的微风,
掀开窗帘的一角,送来小鸟欢快的叫声。吴彬凝视着镜框里的妻子,飞快地套动
着。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终於,射了。一道白色的弧线,从吴彬的手中划出,
飞溅在洁白的床单上。
隔着万水千山,吴彬和他的妻子,还有他妻子的老闆,同时达到了高潮。
(第五章)
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一夜西风,地上便满是金黄色的落叶。沈芸的预测
准极了,傑克接到调令,要他转去加拿大的马尼托巴省。大家都很惋惜和惆怅,
傑克反倒安慰大家,说上面这样做也是为他考虑,让他和老婆爱玛靠得近一些。
他默默地收拾行装交接工作。圣诞节前的机票早就没有了,徐倩帮他弄了张
十二月二十五号的票。有人说雅琴要扶正了,也有人说总部会另派人来,对於这
些传言,雅琴都是付之一笑。
北京的冬天过得特别快,转眼间就是腊月了。一个星期天的晚上,西北风一
阵紧似一阵。妞妞玩了一天,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早早地睡了。雅琴洗过澡,换上
白色的睡裙,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这时,门铃急促地响起来。雅琴从
猫眼望出去,是傑克。
「傑克,这么晚了,有急事吗?」
「有,很急!」
雅琴怕吵醒孩子,也怕吵着邻居,她披上一件衬衫,打开了大门。
此时此刻,地球的另一端,佛吉尼亚州的黑堡城,正是阳光明媚的初冬。学
校边上的一家广东餐馆里,一群中国人正聚在一起吃早茶。这些人大多是中年人,
也有几个年轻的,都是博士生或博士后,高科技人才。
坐在首座的是文若,也就是雅琴的丈夫。今天是他请客,因为三喜临门:一,
顺利毕业了;二,移民纸下来了;三,找到工作了,是教授推荐的,加拿大卡尔
加利一家石油公司,做输油管线探伤。
文若的情绪很高,不住地左右招呼着:「来,来,来,吃菜,吃菜,今儿个
豆腐燉肉,管够!」
「老文,够意思,你丫真顺,吃喝不愁了!老哥我,没出息,两期博士后了,
还他妈找不到工作,没绿卡,老婆探亲,三次拒签,这叫他妈什么事儿!」一个
秃顶的老傢伙忿忿不平地说。
「唉,别这么丧气,熬吧,熬出头,什么都有了。」文若安慰着老博士后,
「老婆嘛,早晚得过来,人权嘛!就怕到时候老兄你发达了,当陈世美,娶洋妞
儿!」
「老文,你真会说话!老哥我六四就出国了,眼瞅着咱国女,大姑娘小媳妇,
一个个上了洋人的床。」老博士后摇摇头,啃了口凤爪,叹口气,说,「国人娶
洋妞儿的,还真少见!」
「操,咱国人少了哪样东西?不就是穷吗?等老子发达了,也要开洋荤。」
一个不秃顶的小傢伙忿忿地说,「洋妞儿怎么啦?我拿钱砸死丫挺的!」
「雅琴,我有一个坏消息,总部决定再派一个经理来。」傑克接过雅琴递上
来的一杯水,「那个傢伙我熟,也是我们学校工商行政管理硕士班出来的。有些
话公司里不好讲,所以我到家里来给你透个底,那傢伙人品很有问题!雅琴,别
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知道,你心里在说,还有比傑克人品更坏的吗?告诉你,有,
而且还是你们自己人!」
傑克一五一十地讲起来,雅琴听着,只觉得寒气逼人。她拉紧衣服,眉头不
由得皱了起来。那傢伙名叫王彼得,原名王跃进,当过知青,七八级老三届,学
生时就入了党。八五年公派美国进修,赖到六四之后拿了血卡,就是特批的那拨
儿绿卡。他老婆到美国不久就跑了,於是他託人在国内徵婚,号称有房有车,搞
了个上海小姐。
人家到了美国,一看,房是租来的,车是自行车,又跑了。中国人都瞧不起
他,叫他搬运工。王彼得发愤了。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
他贷款读了个二流工商行政管理硕士,又考了一堆六西格码黑带什么的,四十多
岁竟然时来运转,混进了大公司,还是管理层。
「雅琴,这个人你得特别小心。他喜欢耍花招,会察言观色,擅长溜鬚拍马,
而且报复心特别强。当然,他的实际工作能力比不上你,我觉得你还有机会。」
傑克终於讲完了。
雅琴靠在椅背上,浑身直冒冷汗,呆了好半天才慢慢地回过神:「傑克,谢
谢你!我没想和别人争什么。我丈夫办加拿大的移民,进展还算顺利。不过,我
还是谢谢你。天这么晚,你也辛苦了,请回吧!」
傑克起身放下茶杯,欲言又止。
雅琴问到:「傑克,还有事吗?」
扑通一声,傑克跪下了,抱住雅琴的双脚:「雅琴,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我心里放不下啊!」
雅琴吃了一惊:「傑克,过去的事我都忘了。天不早了,回去吧!以后好好
和爱玛过日子。」
傑克不放手,捧着雅琴的赤足吻起来。雅琴生气了,一脚把他踢开:「滚!
我要喊人了!」
「别,雅琴,别,」傑克跪着爬过来,又紧抱住女人的脚,「给我一个机会
吧!让我补偿!」
雅琴再去踢他,踢不动了,她愤怒地喝斥道:「补偿?怎么补偿?告诉你,
我现在很缺钱!你有几个钱?」
「我没有钱,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我可以给你服务!主人,让我给你服务
吧!」
雅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傑克已经捧着她的脚,一个一个舔起脚趾来,先是
左脚,然后是右脚。看着曾经的老闆跪在自己的脚下,雅琴心里很是受用:「这
蠢货倒还有点儿良心。」
就这样,傑克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由下至上,由表及里,舔弄着修长的小腿
和大腿,然后,叼住蕾丝边内裤,轻轻地试图拉到膝下。雅琴哼了一声,不怒自
威,傑克赶紧停下来,退回到女人的脚趾,吧匝,吧匝,继续吸吮起来。
雅琴冷眼看着男人卖力地表演。
「妈妈!妈妈!」
是妞妞!
雅琴踢开男人,一跃而起,冲出客厅。
谢天谢地,雅琴在过道里截住了睡眼惺忪的女儿。
「妞妞,怎么啦?」
「妈妈,外面风太大,把我吵醒了,妈妈,你陪妞妞睡,好不好?」
「好,好,妞妞乖,妈妈陪一会儿。」
佛吉尼亚州,黑堡,广东餐馆里,不秃顶的小傢伙还在忿忿不平:「咱中国
男人怎么啦?比洋人少哪样东西?不就是嫌咱穷?嫌咱矮吗?唐人街那帮老广东
老福建,确实上不了台面,可咱不一样,咱是高科技,博士博士后!」
「得了吧,高科技?高科技就上台面了?那是咱自认为的。」老博士后还是
摇摇头,又啃了口凤爪,再叹口气,接着说,「咱中国人过去那是体力劳工,就
是唐人街那帮,现在算是脑力劳工,包括你我,还有老文。洋人看咱们,其实跟
农民工没两样儿!你看看学校里,公司里,白人呵斥咱也就算了,连老印也折腾
咱,咱敢放一个屁么?就咱这操性,洋妞儿傻啊,上赶着傍咱?」
不秃顶的小傢伙无话可说了。
「吃菜,吃菜,别凉了!」文若一面打着圆场,一面给秃顶老博士后使了个
眼色。老博士后也自觉无趣,猛吃几口,抬起头,对着文若,讨好似地换了个话
题:「老文,听说你好福气,弟媳妇儿漂亮,是你们工大当年的校花?」
「是,是,我见过老文宿舍里的照片,我嫂子那叫一个漂亮!那叫一个气质!」
不秃顶的小傢伙来了精神,不等文若答话,就抢过了话题,「老文,我说你这么
好的艳福,出什么国呀,把嫂子一人儿搁国内你就放心?」
「放心,有什么不放心?」文若也来了精神,放下筷子,说,「当年我那研
究生导师,女的,老太太见的世面多,给我出了一个主意,让我先把孩子生了,
再出来。你们想啊,一个女人,带着个小屁孩儿,能整出什么事儿?」
「高,实在是高!」
「操,这才叫是导师!」
妞妞终於睡熟了。
雅琴回到客厅,却不见了傑克的人影,找了一圈,原来在卧房里,毛绒绒地
光着身子,只剩一条短裤,正坐在沙发上翻看一本影集。
「傑克,你怎么还不走?谁让你进来的?谁让你动我的东西?穿上衣服,快
走!」雅琴把脸一沉,喝斥道。
「主人,你刚才没说让我走啊!」傑克放下影集,站起来,毫无遮掩地脱掉
短裤,扔在地上,说,「再说,咱们的事儿不是还没完吗?」傑克一面嘻皮笑脸,
一面晃动着胯下那东西。
雅琴厌恶地扭过脸,眼睛却盯着男人的裆部,没有移开。半年前,雅琴被这
个男人侵犯过,但当时心慌意乱,悲愤交加,没有留意细节,现在看来,还半软
着,就已经这么大,雅琴不由得暗自感叹:到底是吃肉喝牛奶长大的,确实不一
样,还把毛剃得这么干净,看着倒也利索。傑克壮起胆子,一步步凑近过来,还
张开了双臂,像是要拥抱女人。
雅琴本能地伸手去挡,不料,男人一低头,把雅琴拦腰抱起,紧走几步,扔
在了床上。床很软,雅琴一下子陷了进去,又弹起来,紧接着,男人的身体压上
来了,还有嘴巴,也恬不知耻地靠过来。雅琴又气又急,还不敢太声张,怕吵醒
孩子。她扭动着,推搡着,猛然腾出右手,一巴掌扇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傑
克侧过身,一把握住女人的手腕,毫不迟疑地向自己的下身引去。
雅琴当然不肯就范,死命挣扎,可哪里拗得过红脖子乡巴佬。雅琴的手被引
导着,一点一点地,探进了男人的两腿之间,最后,被压在了软耷耷的阴嚢上。
机会来了!雅琴知道,阴嚢是男人的软肋,只要用力一捏,轻则满地打滚,重则
彻底废掉。雅琴停止挣扎,放松下来,显出有些羞涩的样子。不出所料,傑克也
放松下来,放开了雅琴的手腕。雅琴顺势把另一只手也伸过去,一左一右,握住
了傑克的两只睾丸,慢慢地揉搓着。
傑克得意忘形起来。
雅琴揉搓着,慢慢地,增强了一点力度,可就是下不了狠手。
雅琴,你怎么了?千万别犹豫!只要再用一点力,你的污秽,你的耻辱,就
全部洗刷了!然而,雅琴犹豫了。她想着,自己一加力,傑克肯定会是一声惨叫,
然后呢,孩子醒了,邻居们也醒了,他们开始砸门,让不让他们进来?进来以后
怎么解释?
更重要的是,怎么让他们相信自己的解释?再然后呢,傑克滚了,邻居们回
去了,孩子又睡了,二十四小时之内,谣言传遍了整个社区,七十二小时之后,
自己的公司,孩子的学校,人人都在议论这件事,还是添油加醋的增强版。
半年前的那件事,弄不好也会被捅出来。父母那里,肯定是瞒不住,公婆那
里,也瞒不住,最后,文若那里,怎么办?只要自己脸皮厚,公司还可以呆下去,
毕竟是外资企业,这种事情不稀罕,过不了几个月,别的什么事情出来,大家也
就忘了。婚姻是保不住了,妞妞不能放弃,得跟着自己,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
就没了父亲,还要被人指指点点。
雅琴心里犹豫着,手上自然松懈下来。不知不觉间,紧握睾丸的双手,一只
还搭在阴嚢上,轻轻摩挲着,另一只,不自觉地握住了男人的阳具,缓缓套动起
来。这根阳具,对於雅琴不算陌生,她惊疎过,承受过,体验过,享用过,也比
较过,硕大,粗长,坚挺,滚烫,耐久。和半年前不一样,雅琴不再是普通的妻
子和母亲,她有了新的阅历,也有了新的体会。
她懂得,忠诚,往往意味着自虐;而屈辱,也可以带来快感。毕竟,身上这
个男人,是强壮的,他带来了屈辱,也带来了欢愉,还有,晋级加薪,也一一兑
现。这些好处,都是实实在在的,至於丈夫和孩子,只要他们不知道,又有什么
呢?妞妞的钢琴,已经可以弹简单的曲子,文若的移民,也大功告成。难道,这
些不都是我的功劳?难道,我就不能偶尔放纵一次?
一件女式衬衫,飘落在地上,然后,是真丝睡裙,和蕾丝边内裤。
雅琴痛苦着,纠结着,也快乐着。双手,分开了,合上了,搂住了男人的臂
膀;双腿,也分开了,也合上了,盘住了男人的腰身。
女人的贞操真是奇妙,只有质变,没有量变。它好像处女膜,破了就是破了,
没破就是没破。一次是失贞,一百次也是失贞,没什么区别。雅琴本来是良家妇
女,结婚后相夫教子,孝敬公婆,丈夫外出后独自支撑家庭,任劳任怨,生活虽
然清苦倒也平静,然而,半年前那场变故打乱了一切。
开始时,到了约好的通话时间,雅琴甚至不敢去接丈夫的电话。她反覆对自
己讲:自己没有去勾引谁,自己完全是被逼迫的。心理上的创伤慢慢癒合了,可
身体却起了微妙的变化。本来,四年都熬过来了,雅琴已经习惯了没有男人的生
活,可是那一晚,精神的屈辱伴随着肉体的愉悦,唤醒了她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
本能。
雅琴不得不承认,在男女关系上,性,有时候是非常重要的。她开始失眠了,
身体似乎变得格外敏感,也格外渴求。傑克当然是个混蛋,不过身体挺结实,特
别是那东西,确实又粗又硬,技巧也不错,拿他当个工具,倒也未尝不可。
「主人,我可以进来了吗?」
「轻点儿,别把孩子吵醒。」
夜,已经很深了。楼群里的窗户,一一暗了下来,最后,只剩下一扇,还透
着些光亮。
窗内,昏暗的灯火摇曳着。双人床上,一男一女,赤身裸体,正拥抱在一起
做着爱。男人,四十出头,正值壮年,孔武有力;女人,年方三十,成熟妩媚,
风韵乍现。如果他们是合法夫妻,那该是多么和谐的一幅画面:劳累了一天,孩
子睡了,终於有了自己的时间,也有了自己的空间,浓情蜜意,百般温存,既增
进感情,又消除疲劳,可惜,他们不是夫妻,他们是老闆和女下属。
现代都市里,老闆和女下属,在床上交流生活经验,探讨人生意义,顺便做
些交易,也算不上什么罕见的事,最初是外企和私企,后来蔓延到国企,机关,
学校,乃至整个社会。不过,这种事,一般发生在办公室,宾馆或老闆家里,而
眼下这一幕,竟然是在女下属的卧房里。
虽然,女下属的丈夫不在现场,可是,她的女儿就在隔壁的房间里安睡。孩
子的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她一定是在睡梦中,飞越千山万水,见到了亲爱的
爸爸。可怜的孩子,哪里知道,就在一墙之隔,爸爸妈妈的婚床上,一个外国叔
叔,正代替爸爸,和妈妈玩着大人的游戏。
假如小女孩此时醒来,悄悄推开妈妈的房门,她会看到,那个外国叔叔,脱
得精光,压在妈妈的身上,而妈妈,也光着身子,抱紧叔叔,腰下,还垫着一个
枕头。外国叔叔的两腿中间,伸出一根长长的,粗粗的肉棍棍,插在妈妈腿间的
那个缝缝里。叔叔的棍棍,一下又一下,伸进去,退回来,又伸进去,又退回来,
而妈妈,也随着叔叔,迎上去,收回来,又迎上去,又收回来。
爸爸也有一根肉棍棍,也喜欢和妈妈玩游戏,不过,爸爸的棍棍没有这么长,
也没有这么粗,而且,爸爸玩一会儿就不玩了,经常是爸爸玩够了,可妈妈还想
再玩一会儿。这个外国叔叔不一样,他好像特别爱玩,妈妈想玩多久,他就能玩
多久,弄得妈妈可开心啦。
每次打电话,爸爸都嘱咐妞妞好好学习,其实,爸爸才该好好学习,向外国
叔叔学习。嗯,看样子,妈妈挺喜欢这个叔叔的,要不然,她怎么老是在那儿哼
哼,再深一点,再深一点,还使劲儿扳叔叔的屁屁,真是的,要是叔叔的棍棍再
长一点就更好了。
要是小女孩不困,再多看一会儿,她还会看到,玩着玩着,外国叔叔停了下
来,妈妈睁开眼睛,挺失望的样子。叔叔拔出肉棍棍,俯在妈妈的耳边,说了点
什么,好像是说,想换一种玩法。开始,妈妈不高兴,一个劲儿摇头,后来,叔
叔又说了点什么,大概是,要是妈妈不想玩,就不玩了。
妈妈听了就翻过身,趴在床上,撅起了屁屁,好像上次妞妞不乖,妈妈打屁
屁。妈妈很乖,很听话,还把腿分得开开的,好让那个缝缝对准叔叔,连妞妞都
看清楚了,缝缝中间,有一个洞洞,水淋淋的,还流着白乎乎黏渍渍的什么东西。
外国叔叔喜欢妈妈,没有打妈妈的屁屁。叔叔扶着肉棍棍,一下子插进洞洞,伸
进去,退回来,又伸进去,又退回来,妈妈也迎上去,收回来,又迎上去,又收
回来。
这回,叔叔和妈妈越玩越高兴,一下又一下的,没完没了。叔叔喘着粗气,
妈妈嗯啊嗯啊的,也不怕把妞妞吵醒。叔叔一面弄着妈妈,还一面抬头在墙上找
着什么。后来,叔叔的动作可大了,啵滋啵滋,噼啪噼啪,一个劲儿猛插妈妈的
洞洞,快得连妞妞都数不过来了。再后来,叔叔还大喊大叫,妈妈也大喊大叫,
肯定是妈妈痛了,可不是吗,连床都疼得吱嘎吱嘎叫个不停。
黑堡,广东餐馆里,早茶已经到了尾声。
秃顶老博士后对着不秃顶的小傢伙,正在做总结性发言:「小兄弟,老哥劝
你一句,毕业了赶紧海归,捞一票!洋妞儿就别做梦了,刚才说的钱呀社会地位
呀,还是小事,关键是咱傢伙事儿不行,人种不一样。我们系有一哥们儿,早先
考大学,还是体育加分儿的,实在熬不住,花钱叫了只洋鸡,你们猜什么感觉?
他自个儿说的,小虾米游西湖!你看咱中国人,天天念叨什么九浅一深,为什么
呀?因为咱先天不足,所以要靠后天技巧弥补,对不对?」
大家哄笑起来。老傢伙自以为得意,转过头,又对着文若说:「老文啊,去
了加拿大,别的不说,先把弟媳妇儿办过去,好好儿看着,别大意。我们系还有
一哥们儿,媳妇儿找了个工,沃尔玛收银,不知怎的,被洋人小经理干了一炮,
那个后悔,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们那哥们儿心一软,认了,接着过日子,后来怎
么着?不到半年,跟小洋经理跑了,为什么?尝过甜头,下边撑大了,再用国货
就不得劲儿了!」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文若却怎么也笑不起来,隐隐约约地,他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头。
快到午夜了。
傑克和雅琴并排躺着,身上盖着被单。他们都很疲惫,已经躺了一会儿了。
现实生活中,不道德的行为,往往只能满足肉体,不能满足精神,而且常常
是肉体越满足,精神越空虚。现在,雅琴的肉体很满足,精神自然空虚起来。她
陷入了自责和懊恼之中:上一次就不说了,是因为丈夫和孩子急需用钱,毕竟还
升了职,这一次算什么?身边这个男人根本就过气了,什么好处也拿不出来,自
己怎么还那么贱?
雅琴从小就是公主,漂亮又高傲,别说婚前,就是结婚以后,身边还围着很
多男生,死缠烂打,雅琴不得不一次次解释,自己已是罗敷有夫,只能相逢恨晚。
至今想起来,雅琴还觉得蛮好笑的。
有一次,公司里新来一个大学生,很阳光的,对雅琴又是一见锺情。那时雅
琴已经有了女儿,她告诉小男生,自己不仅早就结婚,连女儿都快能走路了。阳
光小男生怎么也不肯相信,雅琴只好拿出了妞妞的百日照。小男生从此不阳光了,
变得沉默寡言,半年以后辞职走了。
雅琴回想起来,一直觉得怪过意不去的。后来,丈夫出国了,雅琴看上去也
成熟了许多,纯情小男生没有了,花心臭男人多了起来,有邻居,有客户,当然
也少不了公司里的同事,特别是那些外籍管理人员。不过,雅琴还是能够对付他
们,甚至还游刃有余,比如说,那一次在汽车上对付傑克。有时候,雅琴甚至感
觉,这样似乎也蛮有趣的。
雅琴不是那种特别封建的女人,她有自己的需求,也有自己的渴望。在丈夫
离开的岁月里,夜深人静的时候,雅琴会情不自禁地幻想,有一个男子,走进她
的生活,帮助她,爱护她,但是,不是鹏程那样的。那个男子,温文尔雅,风度
翩翩,成熟稳重,像自己早年留苏的父亲。
他应该有自己的事业,而且是成功的,懂得艺术,喜爱绘画和音乐,对了,
还有诗歌。有时候,雅琴甚至想到了出轨,没错,是出轨。那应该是一个云淡风
轻的夜晚,爱的小屋里,有摇曳的红烛,有轻柔的音乐,当然,还有一张温暖舒
适的床。
是啊,有爱,怎能没有床?那男子和雅琴,靠在床边,执手而坐,相视无语。
该说的话,已经说过,该做的事,似乎还没有做。爱,就要勇敢,爱,岂能只说
不做?郎情妾意,你侬我侬,那男子与雅琴,越靠越近。
雅琴羞涩地闭上眼睛,微微抬起下颌,宛如少女一般。终於,两人的嘴唇,
接触了,炽热,滚烫,迅速分开,片刻之后,再次贴在了一起。这一次,不再分
离,张开,吸吮,搅动。雅琴的双手,勾住了男子的脖颈,而那男子的双手,则
搂住了女人的腰肢。
雅琴知道,接吻之后,应该是宽衣解带,相互抚摸,然后,就是做爱,难道
不是吗?爱,说得出来,就做得出来的,然而,每次幻想到这里,雅琴都会戛然
而止,无法继续下去。为什么?因为雅琴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结婚前,雅琴
恋爱过很多次,她和男朋友们接吻过,也爱抚过,但从来没有上过床,除了最后
一任男友文若。雅琴不知道,和丈夫以外的男人上床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脱
光衣服之后,男人和男人有什么区别。
她本能地猜测,不同的男人,应该有所差别,但是,具体到器官有何不同,
长,短,粗,细,软,硬?动作是否各异,快,慢,持久,短暂,激烈,舒缓?
一概不知,直到半年前和老闆发生了性关系。雅琴纵有千般想像,也不可能猜到,
自己的第一次出轨,竟然会是那个样子!
骄傲的公主,贤淑的妻子,端庄的母亲,屈从於老闆的淫威,宽衣解带,趴
在桌上,高撅屁股,任人抽插。那一次也就罢了,毕竟得到了好处,而这一次呢?
过气的老闆亮出生殖器,用最原始的方式,自己就被勾引了,而且又一次撅起屁
股,用最不浪漫的姿势,被最下流的男人狠狠地干了。耻辱啊,雅琴越想越恼火,
越想越气愤。
傑克也在思想着,不过,和雅琴完全不一样,他可以说是心满意足,好像刚
刚品嚐了一道大餐。他本来没抱多大希望,试一试而已,没想到,竟然如此顺利。
傑克不由得得意起来,虽然仕图不顺,可这此中国之行,收穫真大,连着玩了六
个高素质女人,够本儿了,可惜时间太短,要是再有几个月,连徐倩那个丫头片
子也收了,对了,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明天得跟老约翰表表战绩,玩良家妇女,
真是带劲儿。
傑克愈发飘飘然:说什么这个女人无懈可击,真是一帮笨蛋!我傑克这次可
是一没威逼,二没利诱,全凭个人魅力,上床,脱衣,抚摸,拥抱,接吻,然后
做爱,就像正经夫妻一样,可怜她的丈夫,恐怕不会料到自己的妻子,刚刚被另
一个男人狠狠地干过。
想到这里,傑克情不自禁开了口:「雅琴,你们家墙上怎么没挂婚纱照?刚
才看了你的影集,是结婚的时候照的吧?很好,你先生很有风度,你也很年轻,
很漂亮,不过,你现在的样子,光着身子,更迷人。」
雅琴没有答话,她还在懊悔中。
傑克心里念着找老约翰吹牛的事,便坐起身,继续说:「雅琴,谢谢你,给
了我弥补错误的机会。我想,我得走了,万一让孩子或邻居看见,对你不好,这
毕竟是在中国。」傑克边说边掀开被单,准备下床穿衣。
雅琴忽然醒悟过来,一下子也坐起身,直直地瞪着傑克:「你以为我会这么
轻易就饶过你?躺下!把你那玩艺儿自己弄硬!」傑克一愣,一时间不知雅琴要
做什么,又好像大致明白一些。他握住自己软耷耷的阳具,心不在焉,半心半意
地套弄起来。
外国人毕竟是吃肉长大的,那玩艺儿很快又有了起色。
「停!把手拿开!」雅琴命令着,翻身骑到傑克身上,捏着肉棍,不由分说
套坐下去。
「啊!」傑克叫了出来。
雅琴双手扶着床槓,撑住身体,用力地上下摆动,狠狠撞击着男人的下体,
发出阵阵啪啪的声响。床,天摇地动起来。傑克的欲火也在窜升,没想到女人竟
如此主动!他不甘示弱,伸手握住雪白的乳房,用力揉搓着。雅琴的血液都快爆
炸了,她闭着眼,张着嘴,呼吸越来越急促,沖击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傑克挺动
腰部,摇摆下体,凶猛地反撞着女人的胴体。
啪!啪!啪!啪!
噗!噗!噗!噗!
激烈的搏击声,在夜空中格外清晰。吱嘎!吱嘎!大床随时可能散架。终於,
男人不行了,渐渐败下阵来:「主人,饶了我吧!我会脱阳的!」
女人却越战越勇:「蠢货!你不是喜欢玩女人吗?今天玩死你!」
滴嗒,滴嗒,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
噗哧,噗哧,男女一迎一送地交媾着。
雅琴记不清高潮的次数,她只知道,快感,越来越强烈!身体,越要越想要!
她套弄着,撞击着,无休无止,无穷无尽,直到最后,耗尽气力,滚落下来。
「主人,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
「趴下,给我舔!」
雅琴仰躺着,双腿分开,满脸陶醉。傑克跪伏在女人的胯间,深埋着头,卖
力地动作着。
「用点力!蠢货!再用点力!」
星期一,傑克没有去公司,打电话说是病了,头昏耳鸣,行走不便,要休息
一周。大家都说他是对公司不满,闹情绪。
(第六章)
平安夜。
酝酿已久的一场大雪,终於飘落下来,静静地,纷纷扬扬,越来越大,从一
簇簇细小的冰珠,到一团团鹅毛般的绒花。整个城市一片银妆素裹。今年公司没
有组织圣诞晚会,刚裁完人,大家都没什么心情。不过,徐倩她们总能找到别处
的派对。新时代的年轻人是开放的,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理由,去尽情快乐,尽
情发泄,不论情人节还是圣诞节。
后海的一个俱乐部里,綵灯闪烁,音乐震耳欲聋。
徐倩和一帮女生,正围在圆桌边。她们刚刚从舞池里出来,个个汗流浃背。
桌上的饮料和果盘,早就空空如也。
一个女生提议:「要不然,大家再摊点钱来两瓶?」
「算了吧,差不多该回去了,这儿太黑,往死里宰人!」另一个女生表示了
不同意见。
「且慢!」徐倩一面制止大家继续说下去,一面环顾四周,只见不远处,一
个黑色卷发的年轻男人正向这边张望。徐倩一个媚眼抛过去,那男人乖乖地奔了
过来,坐下,对徐倩说:「您好,我叫让,巴黎高师来的,刚才和您跳过舞。」
「那我就叫让娜吧,刚才跳舞,周围挤了一堆臭男人,您是哪一个?」徐倩
巧笑倩兮地问。
「当然是那个对您最慇勤的!让,让娜,多像一对夫妇,是不是?」法国人
果然是擅於调情。
「是吗?让,巴黎高师,一百年前倒是所好学校,我来猜猜,您毕业了,找
不到工作,培训了半年,就来我们中国当外教,语言学院,对不对?」
「对,对,让娜,您真聪明!不过,我不是找不到工作才来北京的,我爱北
京,我爱北京女孩儿,所以我来了。」法国人的脸皮真厚。
「真的?」徐倩做出很感动的样子说,「太感人了,让我们干一杯!啊呀,
没酒了!」
「侍应生,给女士们来两瓶红酒,要我们法国波尔多的!」法国凯子还以为
自己很绅士。
「好!爽快!」姑娘们一齐欢呼起来,「再来一个大果盘,也记在这位戴高
乐先生帐上!」
又一曲劲舞开始了,女伴们纷纷下了场,桌边只剩下让和所谓的让娜。法国
人一手搂住徐倩的肩膀,一手试着往女孩儿的裙子里探,嘴里的甜言蜜语也没中
断:「让娜,我的公寓不远,就在魏公村,我还有一瓶十五年的波尔多,散场以
后咱们去品嚐品嚐,如何?」
「去你那儿品酒?」
「对!」
「然后呢?」
「当然是共度良宵啦!」
「嗯,好主意!我都等不及了,干嘛还要等散场?」徐倩推开男人的髒手,
看看手錶,然后媚笑着说,「你把我们的帐都结了,我去趟洗手间,咱们现在就
走,好不好?」
法国男人的脸上有些尴尬,徐倩不由分说站起身,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一个响
吻:「别小气,这里可以用信用卡!」然后拿起自己的东西,挤进人群,不见了。
夜,越来越深了,狂欢的人群开始变得稀少,徐倩的女伴们悄无声地一个个
都走了,可怜的法国男人还坐在那里枯等着,手里捏着一张快要刷爆的维萨卡。
袁芳没有出去,她一个人坐在家里。
吴彬带着学生去延庆社会调查去了。
袁芳把家里的温度调得很高。她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及膝的黑色绸裙,匀
称的双腿没有着丝袜,脚上是一双普通的黑色平跟搭袢皮鞋。袁芳觉得这样很轻
松,好像又回到做姑娘的时候,不过,今天她的心情有点紧张。傑克就要走了,
也许今后不会再见到。他所做的那些事,有条件的男人都会做,没条件的男人都
会想。
傑克是个好人,临走还不忘在职权范围内给大家加了薪,对於那几个有其它
想法的销售员,他也一一准备了推荐信。就这方面而言,傑克算是一个不错的美
国人,还保留了一点美国先民的义气,或者叫傻气。
女人是感性的,她们难以忘怀的,往往不是对她们最真诚的男人,而是给她
们最大肉体愉悦的男人。袁芳觉得应该单独和傑克道个别,几次在办公室里可旁
边总有人,想下班后去他公寓,又怕再见到那几个黑人,就这样拖了下来。
回家之后,袁芳决定给傑克打个电话道别,可总是没人接听。已经九点了,
袁芳决定再试最后一次。嘟,嘟,嘟,她等了又等,还是只有留言。袁芳轻轻叹
了口气,慢慢放下了电话。电话却叮铃铃地跳了起来。也许是吴彬。袁芳接起话
筒,心一下子狂跳起来。
「芳,我有一样礼物想送你,不知是不是太晚了。」
「嗯,不晚,你现在哪里?」
「就在你门外。」
袁芳跑去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大捧鲜艳欲滴的紫红色玫瑰。袁芳按捺着激
动,接过鲜花,把傑克让进门。大门,不声不响地关闭了。门厅里,一男一女对
视着,然后,不约而同地,两人同时扑向对方。没有言语,只有紧紧的拥抱和热
烈的接吻。
鲜花,落在地上,黑色的绸裙,也落在地上,退后几步,丢下男人的外套和
长裤,还有女人白色的短袖衬衫,再退后几步,男人和女人的皮鞋,一只又一只,
穿过客厅,指向卧室,而男人的衬衫,短裤,袜子,还有女人的胸罩和内裤,零
零落落,一直撒落到床前。
洁白的婚床上,赤裸的男女缠绕在一起,迫不及待地做起爱来。他们没有前
戏,做得毫无顾忌,非常疯狂。小小的房间里,充斥着粗重的喘息,娇媚的呻吟,
和肉体摩擦的渍渍水声。
当暴风骤雨终於平息,两人疲倦地躺在床上,袁芳枕着男人结实的胸肌。
「傑克,爱玛也去加拿大吗?」
「我不敢肯定。你知道,她最远就去过一次州府,不过,我最担心的是她的
哮喘。」
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
「傑克,你真的把我们七个都睡了吗?」
又过了好长一会儿,傑克慢慢地说:「你问这些干什么?有些事情,做多了
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我已经厌倦了。芳,我向你保证,爱玛之外,你是我生命中
最后一个女人。」
袁芳愣了一下,说:「告诉我嘛,我不会吃醋的,我又不想做你的妻子。」
「真的没有,不过,只差一个。」
「是谁?别告诉我是雅琴。」
「当然不是,是徐倩。她一定要我先离开爱玛。你知道,这不大现实。」
袁芳无言以对。
沉默。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撒着。大地一片白芒芒,安静而圣洁。在平安夜里,家
家户户都充满温暖和关怀,也包括袁芳的家。不同的是,袁芳享受的,来自她的
外国前老闆,而不是中国丈夫。
傑克一手搂着袁芳,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身体,乳房,小腹,大腿,阴户。
没有什么反应。
傑克一面继续爱抚着,更加轻柔,更加细緻,一面温和地问:「芳,你不高
兴了?你知道,你是最后一个和我上床的,假如你主动一点,做了第一个,我绝
对不会再和她们做爱,因为你是最好的。」
「我没有不高兴,我又不是你的妻子,没有资格不高兴。」袁芳推开阴户上
的大手,酸溜溜地问:「那你告诉我,她们五个,都是主动和你上床的?」
「也不完全是,雅琴是被我要求的,和你一样。」
傑克瞪着天花钣,好像在讲述遥远的事情,「你知道,其实我们美国人,没
有你们想像的那么随便,特别是在工作场所。我虽然喜欢和你们调情,也知道在
中国性骚扰不是大事,但我没有胁迫过你们。结构调整开始以后,我感到很有趣,
你的几个同事,都说要送我一些礼物。
第一个来送礼的,比雅琴年轻一点,还没有孩子,平时就比较随便,我不说
名字你也猜得到。她是周日的白天到我家的,带来一盒点心。我打开来一看,全
是现金。我告诉她,我没有办法处理现金,我需要的也不是钱,请她拿回去。她
问我需要什么。我没有回答,只是上下打量她的身体。我想她是有备而来的,因
为她穿得比平时性感得多。她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开始脱衣服,先是脱她自己的,
然后脱我的。
你知道,我是个男人,这时候不能没有表示,否则就不礼貌了,我们就上床
做了爱。我还有些紧张,她倒做得自然得体,好像我是中学生而她是女教师。我
敢打赌,在丈夫之外,她肯定还有不止一个情人。我甚至怀疑,她早就有过和西
方男人上床的经历。那天我们很愉快,当然也很满足,交易完成了,双赢。我们
像老朋友一样吻别,就这样简单,简直出乎我的意料。」
傑克停下来,侧头看看袁芳,见她没有什么不愉快的表情,便继续说下去:
「那是我第一次和中国女人做爱,我爱上了中国,也爱上了中国女人。没过几天,
咱们部又一位女士说有小礼物送我,她也没有孩子,你能猜到是谁。我很高兴,
猜想她也许愿意和我上床,但我不敢确定。
等到周末她到我家,过程和第一位女士一模一样,我几乎怀疑她们相互商议
过,但是,她很羞涩,不愿意自己脱掉胸罩和内裤,我只好替她效劳了。我猜想,
她的丈夫是她唯一的男人,至少婚后是这样,不过,在我进入她的身体之后,她
变得主动,有激情,技巧也还可以。我估计她的丈夫不能够满足她,於是我们做
了两次,先是传教士的体位,然后是背入式,是她主动换的体位。你应该记得,
我和你第一次上床,也是做了两次的。我喜欢背入,特别是和别人的妻子,有征
服感。她走的时候,看起来恋恋不舍的样子,不过,我不太喜欢她的身体,太瘦
了,我更喜欢你的身体。
有了这两次经历,我开始思考,我明白了,你们中国女人,也许不喜欢我们
的思想,但肯定喜欢我们的身体,因为我们外国男人,比你们的丈夫强壮。我们
的器官更大,技巧也更高超,我们懂得女人的需要,更能满足女人的需要,不是
吗?」
袁芳听着,心里五味杂陈,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
「第三位女士来我办公室的时候,不等她开口,我就问,你是想送礼吧?她
吃了一惊,我於是告诉她,送礼不必了,把自己送到我的床上就行了。我知道她
已经生过孩子,对这种事不会太在乎,果然,她思考了没一分钟,就掏出手机打
给她的丈夫,说是晚上加班,让她丈夫去幼儿园接孩子,」
傑克开始陶醉了,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忘记了身边还躺着一个女人,「下了
班,我们就把交易办了。那可是个真正的女人,脱光衣服,体型很好,特别是阴
户,又肥又厚,很性感,水汪汪的没什么毛。她懂男人,懂得男人需要什么。我
敢肯定,除了我和她的丈夫,她还和其他男人上过床,婚前还是婚后说不清。我
们只做了一次,但是做得很长很从容,她告诉我孩子快四岁了,很听话,在昂贵
的私立幼儿园,丈夫在什么部委工作,待遇很好。
我不明白,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那么在意自己的工作?也许她没有说实话。
在我们美国,大多数女人根本不出去工作,特别是生育之后。不管怎么样,我们
彼此很愉快,很满足。她告诉我,说我是她经历过的最强壮的男人,天哪,我真
感谢她。她还告诉我,她的丈夫更在意陞迁和赚钱,对妻子的身体非常漠视,几
乎从来没有真正满足过她。我愿意相信,她说的都是实话。」
不知为什么,袁芳几乎听得入了神。
「第四位女士是上午来我办公室的。我建议直接去我的公寓,脱衣服,上床,
做爱,交易完成,就这么简单。我们两个就像演员,虽然没有排练,却做出自然
的样子,一面热烈地讨论工作,一面坦然地离开公司,回到我的公寓。只有当房
门关上之后,她才沉默起来。我告诉她,她还来得及反悔,但是她谢绝了。她虽
然已经做了母亲,可还是很紧张,脱衣服的时候不太情愿。为了让她放松下来,
我试着和她谈些家常,我问她,夫妻生活如何?一周做几次?喜欢用什么姿势?
她不愿意回答,很羞涩,这更平添了一些风韵。
我觉得很有趣,就继续问,她的丈夫和我相比,谁的性器官更粗,更长,更
大?你知道,我不是想羞辱她,我确实是好奇。她显然感到难堪,有点不知所措。
我只好让她停止脱衣服,穿着丝袜和高跟鞋,跪到床沿上,撅起屁股,然后,我
从后面进入了她的身体。她很快就兴奋起来,做得很投入,直到精疲力尽,完事
之后我们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
出於好奇,我再次提出了那些尖锐的问题。她回答了我,说她和丈夫的感情
很好,每周都要做一两次,也愿意尝试不同的体位。她还说,她的很多朋友,女
性的,都有过外国情人,这使她很不解,外国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现在她全明白
了,理解了她的朋友们。她诚恳地说,我的性器官比她丈夫的粗大得多,而且耐
久性强了不止一倍。我认为她是一个坦率的,值得尊敬的女人,於是我们又做了
一次。」
袁芳注视着窗外的飘雪,心中默默地惊奇,没想到自己的同事,竟然有如此
多的故事,同时,又默默地哀伤。毕竟,性爱是排它的,婚内也好,婚外也罢。
傑克沉浸在幸福的回忆中,刚刚射过精的阳具,悄悄地肿涨起来。
「那么你是怎么说服雅琴的?」袁芳坐起身,过了半晌,才幽幽地问。
「雅琴?必须承认,我费了很大功夫。雅琴是一个与众不同,值得尊敬的女
人。你也许不知道,我们外籍管理人员,包括总经理,都对她感兴趣。我们甚至
打过赌,看谁先把她弄上床。你知道吗?他们又是送花又是邀约,用尽了各种手
段,都失败了,於是他们放弃了,只有我,契而不舍,终於如愿以偿,享用了她
美妙的肉体。
我向雅琴提出做爱的建议,她很气愤,你知道,好女人应该这样,於是我压
上了筹码,副经理的职位,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我们就在办公室里完成了
双赢。我起誓,我没有使用任何暴力,是她自己脱掉裤子,趴在桌上,乞求我从
后面插入的。」
傑克的阳具,直撅撅地竖了起来,他越说越没谱,开始混淆现实和想像,「
不过,雅琴完全被我征服了。就在前些日子,她主动邀请我去她家里约会,她的
家里,你相信吗?等她的女儿睡了之后,我们脱衣服上床,亲吻,爱抚,像夫妻
那样前戏了很久,然后自然而然地做爱。我们做了无数次,她不肯放开我,一次
次求我给她高潮。
我们尝试了各种体位,什么正交,背交,侧交,乳交,口交和肛交,都是她
主动的。她还说,假如我留在北京,她愿意做我长期的情人。想想看吧,雅琴平
常是多么一本正经,也就是你们说的贤妻良母,脱掉职业装和我上床,简直像个
荡妇。可怜的女人,丈夫不在身边,遇到我这样出色的男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好了,够了。」袁芳终於不耐烦了,试图打断傑克过分的吹嘘。
傑克太投入了,没有意识到有些话,只能对狐朋狗友讲。他现在正在兴头上,
哪有那么容易停下来?
「你们中国女人,很有意思,看似保守,其实比谁都开放。在我们美国,女
人把美貌当作上帝的礼物,而在中国则被看做一种资源,稀缺的,可以用来交换
的资源。一个美国女孩或女人,寂寞了,去酒吧,遇到一个酷男人,开始攀谈,
谈兴趣谈体育,谈得来,於是就上床,相互满意,还想再谈,就再约会,否则,
就拜拜。
在中国,至少在北京,就完全不同了。会计部的老约翰告诉我,他刚来的时
候,去三里屯的酒吧,遇见一位女士,虽然已婚,可是又年轻又漂亮,而且兴趣
爱好一模一样,也喜欢橄榄球,高山速降和摩托越野。老傢伙惊呆了,以为找到
了红颜知己,於是就上了床,还花了不少钱,后来慢慢地发觉,全是假的。那位
女士从来不做任何户外运动,她只是想取悦老约翰,让老傢伙做她出国留学的担
保,你说可笑不可笑?
在北京,一位女士拒绝你的调情,并不意味你遇到了圣女,只说明你的筹码
份量不够。难道不是吗?中国女人,天生就是精明的商人,她们根据年龄,相貌
和学历,给自己评估一个价值。一个男人,如果权力和财力超过了那个价值,再
用点手腕,加上些耐心,多半能得到那个女人。雅琴就是一个很好的案例。」
傑克终於讲完了。
袁芳感到伤了面子,她很想反驳,可实在又无话可说。
沉默。
袁芳爬起来,默默地走进卫生间,很快,传来淋浴的声音。
窗外,风雪似乎小了一些。
当袁芳站在洗脸池前,对着镜子梳理长发时,傑克站在了她的身后,张开双
臂环抱住她。
「芳,你太美了,我还想再要你一次。」
「是吗?现在你还有什么筹码?」袁芳还在生气。
「我的筹码就是这个。」傑克一面嘻皮笑脸,一面用直撅撅的肉棒去顶女人
的后臀。
「去,快去洗洗。」袁芳涨红了脸,推开男人,躲出了浴室。
此时,吴彬正坐在开往北京的长途汽车上,身边堆满了延庆县的土特产。他
要给妻子一个惊喜。
傑克披着吴彬的浴巾走出浴室,他顿时惊呆了:一个光彩夺目的小妇人,低
头侧坐在床边。床单已经换过,洁白得没有一丝纰瑕,上面撒满了鲜艳的紫红色
的玫瑰花瓣。小妇人一袭黑衣,黑色的吊带晚礼服裙,黑色的长丝袜,和黑色的
高跟漆面皮鞋。
傑克盯着少妇裸露的双肩,口乾舌燥。浴巾无声无息地散开,滑落在脚下。
傑克走上去,坐下,抱起少妇,放在腿上,轻轻抚弄着,从光滑的小腿,到白嫩
的大腿,再向裙里探去。「芳,你没有穿内裤?」傑克轻声地问。
「还要内裤干什么,反正要脱下来的。」袁芳轻声地回答。
「那胸罩呢?」
「也没有穿。」
傑克的阴茎湿漉漉直撅撅的,硬得好像要爆炸。他没有再说什么,无言地托
起心爱的小妇人,让她跨坐在身上,而小妇人心领神会,默契地扶住男人的阳具,
慢慢地套坐下去。
「噢,舒服死了。」一阵颤抖,巨大的阴茎刮着肉壁,深入体内,顿时,强
烈的刺激传遍全身,袁芳不由得一声惊呼。
傑克托着小妇人的臀部,配合着她的节奏动作着。他喃喃自语:「哦,芳,
我需要你,哦,我需要你。」
袁芳俯下身,热烈地堵住他的嘴:「我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傑克一面继续动作着,一面腾出双手,握住女秘书的乳房,恣意地揉捏把玩
起来。袁芳微睁着眼,半张着嘴,陶醉在疯狂的肉欲之中。快感,来自她的上身,
也自她的下身,上下同欲,其乐无穷。袁芳的身体越来越烫,她努力着,很快就
进入了疯狂的境地。
「啊!」随着一声忘乎所以的大叫,袁芳的整个身体挺住了,一动不动,然
后,软软地瘫塌下来。
袁芳的喘息终於平静下来,她抽离了傑克的身体,疲惫不堪地翻身躺下。傑
克枕着双手,平摊身体,挺着阳具,还在那里喘息。这是任职中国的最后一晚,
他心里不免有些惆怅,原本耸立的阳具,也慢慢地蔫了下来。他想着,这么多年
来,自己在公司里也算尽心尽力,没有犯过什么明显的错误,就因为没有后台,
总是不被重用,而总部那些夸夸其谈的傢伙,却一个个步步高陞。不过,乡下红
脖子心思不重,悲得快,乐得也快。
傑克心里又盘算着,不管怎么样,这次外派,各种补贴捞了不少,而且,连
干了六个白领高知女性,这要是在美国,想都不敢想。这些中国的小媳妇们,平
时装得比谁都正经,脱掉裤子上了床,一个比一个骚,玩起来可真带劲儿,比美
国的粗妞儿强多了。
傑克高兴起来,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官场失意,情场得意,哪能事事都一帆
风顺?还有,身边这个小妇人,调教得差不多了,床上够味儿,好像对自己还动
了感情,要是一直留在北京,收个二房也不错。
想到这里,傑克禁不住侧过头问:「芳,舒服吗?」
「舒服死了,你呢?」
「还差一点,没射呢。」
「那多难受啊,来,你最喜欢的姿势。」
袁芳爬起来,翻过身,两肘撑住上身,伏在鲜艳的玫瑰花瓣中。她分开双腿,
让白皙的屁股高高耸起,裙摆便自然地滑落腰间,露出粉红色微微颤动的蜜源。
傑克当然知道该做什么,他也爬起来,跪在女秘书的身后,摆正姿势,噗地一声,
顺利地进去了。
傑克多少有些感动,他慢慢地抽,缓缓地送,彷彿在擦拭一件宝贵的瓷器。
女秘书的身体是那么温润,紧紧地包裹着他的阳具,湿漉漉的肉体磨擦着,发出
诱人的啵滋,啵滋的声音。男人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别人漂亮的妻子,脱掉衣
裳,跪伏下来,高撅屁股,分开两腿,大敞阴户,恭迎自己的插入。
傑克渐渐地亢奋起来,他仰起头,看着床头墙上的大幅婚纱照。相框里,袁
芳一身洁白的婚纱,甜蜜地依偎在吴彬的肩上,而吴彬,正默默地注视着婚床,
注视着自己美丽的妻子,被另一个男人疯狂地享用着。傑克更加亢奋了,墙上可
怜的男人,把一个漂亮女人娶回家,以为是一件可以炫耀的事情,殊不知,漂亮
的女人,从来都不会专属於一个男人。
傑克抽送着,享受着,他在最后一次行使老闆的特权。
雪花静静地飘着。
隐隐约约,远处传来西什库教堂的讚美歌声。
门开了。
吴彬到家了。
第二天,天放晴了。下午,雅琴正在打扫卫生,准备迎接阳历新年,突然,
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打开门,袁芳面色惨白,一头撞进雅琴的怀里:「雅琴姐,
我完了,我没地方去了!」
雅琴关好门,把闻声而来的妞妞赶走:「妞妞乖,回自己房间看童话,一会
儿讲给妈妈听。」
孩子乖巧地跑开了。
雅琴搂着瑟瑟发抖的袁芳,坐到沙发上「小芳,有我呢,什么事儿?慢慢说。」
「雅琴姐,我做错事了!昨天晚上,傑克来了,后来,吴彬也来了,他们就
打起来了,傑克把吴彬推倒了就跑了,吴彬就让我滚,大半夜的,我滚哪儿去呀?」
虽然袁芳语无伦次,雅琴还是明白了七八分,心里暗暗骂道:真是狗改不了
吃屎!嘴上却还是和风细雨:「小芳,我给你放热水,先洗个澡。我有八宝粥,
给你热热吃了。」
洗过澡,吃了粥,袁芳的脸上又有了血色。她拥着棉被,坐在床上,把事情
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雅琴姐,我可怎么是好?」袁芳一边讲一边哭。
雅琴一面安慰可怜的姑娘,一面思考着如何善后:「小芳,我问你,后来这
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我,我去机场了,他说,他和爱玛离婚,然后来接我走。我,我觉得,他,
是真心的。」
「没影儿的事以后再说!」雅琴打断袁芳,「还有谁去机场了?看见你没有?」
「徐倩她们都去了,我,没地儿藏。」
「唉!」雅琴长叹一声,「你就住在我这儿,除了上班,哪儿也别去!等过
了气头儿,我去找小吴谈,也许有转机。」
[ 本帖最后由 whispernan 于 2013-5-6 16:09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