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戏曲一散场,伏义非便又带著棠绵绵到市集闲逛、觅食。
由于城里庙口正有活动,因此前往烧香、拜佛的人特别多,市集的人潮有些
拥挤。
棠绵绵个头娇小,又瘦弱得如风中的盈柳,轻轻被人一挤,就被推到天边去。
混在人群之中的她,被挤得有些痛苦,但她还是很努力的想要跟上伏义非的
脚步。
只是人群将他们错开,两人的距离似乎愈来愈远。
她的脚步也因此紊乱不少,低头忙着闪躲人潮的脚步,以及小心踩到过长的
裙摆……
于是当她猛地一抬头时,已经不见伏义非了。
她开始慌了、无措了,一双水灵灵的黑眸寻看着四周,但一大片的人群,她
只看到大家黑压压的后脑,根本望不见他的背影。
她从人群之中挣睨,发现真的见不到他的人。
她咬着唇,有种很深的失落感。
他会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先回金宝庄了?
当她正在原地无措时,前方有个高大的男人正急呼呼的往她的方向奔来。
「款!我还正担心你走失了。」伏义非刚刚一回头瞧不见她,心底怕她走失
而遇上坏人。
她抬起一张我见犹怜的小脸,小碎步的往他的面前奔去,只差没有落进他的
怀里。
「我、我以为非哥哥你会丢下我……」她拉下一张小脸,抿着小嘴的模样非
常的可爱。
「傻瓜,我不是说我不会丢下你的吗?」他没想到她才离开自己身边一下,
他的心里竟然满满的惦记着她。
「我好怕……我以为你嫌我烦,不要我了。」
「傻娃儿,我不是说我会照顾你吗?」他咧开一排白齿,上前拍拍她的头,
企图安抚她不安的心。
望着他温柔的表情,她的芳心又是一阵撼动,不断为他卜通的跳着。
若是可以,她好想告诉他,她其实好喜欢他。
只是当她想要开口时,却又忆起两人的身分,让她却步,不敢将儿女私情诉
诸于他。
见她这副欲语还羞的模样,他承认自己的心跳有加快跳了好几拍,连喉头也
有火热的火焰。
她的柔弱,不但激起他强烈的保护欲,甚至也让他的身子起了一阵骚动。
为什么在他的眼里,她愈来愈可爱,愈来愈有女人味呢?
他不知不觉的握住她的小手。
这个动作,让她吃惊的浑身一颤,脸上一阵燥热。
发觉到她的异样,他回过神,知道自己逾矩。
「啊!」不过他还是舍不得放开她的小手,只是尴尬一笑,找了一个借口,
「怕你等等又被人群冲散,所以我这样牵着你,把你的手紧紧握着,就不怕你再
离开我的身边了。」
他每次说话都如此直接不拐弯,偶尔令她的芳心又小鹿乱撞,久久无法回神。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他永远都不要放开她的手。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希望自己的手,永远都被他的大掌保护着,独占他只对
她的温柔。
彼此的心,正受到影响的波澜,激起圈圈的涟漪,两人在彼此的心里,关系
也在这时悄悄的变质了……
不成啊!他不能残害幼苗呀!伏义非心里有道声音,正与理智拉拔着。
她还是个小娃儿,他能将她当成一名成熟的女子动心吗?
何况,他怎可以以「干妹妹」之义,行心动这种不耻的念头!
他的心里有着无限的挣扎,令他大掌中的小手显得有些烫手。
可理智依然抵不过他的动情,他在当下竟然舍不得放开她的小手,只能让自
己的心往这悸动堕落……
蓦地,他感受到她的脚步微微一停,也让他的脚步跟着停下。
他低头一瞧,发现她脸色苍白,美眸里闪着诧异,正呆呆的直视左方的方向。
「绵绵,你怎么了?」他开口问着,眼光也随着她目光的方向一移,瞧瞧到
底是什么让她花容失色。
这一看,他也皱起眉了。
在前方,站着棠老爷,以及江大娘、于婉儿,身边还站着他不认识的男人。
他们一群人一见到棠绵绵,也停下脚步,与他们相视。
棠绵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眸光落在棠老爷的身上。
然而棠老爷一与她对上目光,便狠心的转过头去,完全不敢与她对视。
这样的动作令她受伤……
她明明是爹的女儿,为什么爹可以如此狠心不要她呢?
伏义非见到这样的画面,更是握紧她的小手。
「有我罩你,谁都不会再欺负你的!」他在她的耳边说着,铿锵又有力。
她抬眸,小手紧紧反握着他的大掌。
她的心还是会难过,但是再也不会害怕——
因为她知道遇到再困苦、委屈的事情,他会一直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花厅里一阵寂静,只剩下金玬玬拨着算盘的声音。
金宝庄的厅内,难得聚集这么多人——
棠老爷、江大娘、于婉儿、于巧儿,还有一名长相斯文的男子。
伏义非是在之后才知道那名男子是沉家大少沉飞,也是原本与棠绵绵有婚约,
最后却无视婚约存在,转而想要改娶于婉儿的人。
今日,于婉儿一行人,就是要来替于巧儿赎身。
金玬玬将手上的银票算了算,核对无误之后,便扬了一抹笑容,「你们还了
一半的欠款了,剩下一半呢?」
「哼!」于巧儿在一旁冷哼,「不是说好要拿棠绵绵抵债了,哪来一半的欠
款。」
「我们只有准备赎回巧儿的欠款。」江大娘在一旁搭腔,「至于棠绵绵就不
关我们的事了。」
棠绵绵一听,小脸马上露出哀伤的表情,她慢慢的走向棠老爷。「爹,您真
的不要女儿了吗?」
棠老爷别开脸,抿着唇不发一语。
「走开!」于巧儿用力将她一推,「你这个贱蹄子就永远在金宝庄做小奴婢
吧!别妄想我们会拿出钱替你赎身。」
「娘的!」伏义非在一旁瞧得都动怒了。
这棠家是怎么一回事?正主儿变成孤苦无依的小媳妇,而这些丑麻雀却硬是
飞上枝头当凤凰……
天地要变色了,连猪狗都要爬上主人的头顶了。
「你们这群乌鸦,也妄想取代凤凰的位置啊?」伏义非这口气忍得好久,
「也不想想绵绵才是棠家的正主儿,若不是你们从中作梗,她今天会沦落到这般
地步吗?」
「哼!」于巧儿往前一站,理直气壮的开口,「今非昔日,我们才是棠家的
小姐,而且我大姊都要嫁给沉家少爷了,棠绵绵那丑丫头算什么。」
「你们这群狼心狗肺都不如的蠢东西!」伏义非气得破口大骂,还瞪向一语
不发的沉飞,「还有你,真是男人中的耻辱,放着自己的未婚妻不娶,娶了这心
肠歹毒的蠢。」
沉飞挑眉,将目光在棠绵绵的身上打量一会儿后,才淡淡开口,「绵绵,念
在我们曾经是青梅竹马,只要你愿意成为我的二房,我马上替你赎身。」
「什么?!」此话一出,引起众人的惊讶。
「沉、沉公子……」于婉儿一脸不悦,瞪向沉飞,「咱们不是说好,只替我
妹妹赎身吗?」
「好歹我与棠妹妹自小青梅竹马,临时变节娶了你,对她还有一份亏欠在,
但我又不想吃亏,只好委屈棠妹妹当我的二房。」沉飞勾起想要享受齐人之福的
邪笑。
不等棠绵绵拒绝,伏义非便爆出低吼,「娘的!你真的是男人中的畜生!不
但抛弃了她,还想享齐人之福!」
他说着同时,还将棠绵绵往身后保护。
「但她留在金宝庄也是个奴仆,倒不如与我回沉府,当个二少奶奶。」沉飞
天生爱好渔色,他虽然喜欢于婉儿的美貌,但对棠绵绵清灵的外表也动了色心。
「她不会跟你回去的!」不知为何,一听到其他男人要占有棠绵绵,伏义非
的心情大为光火。
「哦?」沉飞轻笑一声,「如果我替她赎身,再给棠家一笔聘金,她照样要
成为我的小妾。」
伏义非一听,双手紧握成石拳,只差没有冲上前将沉飞那张色脸揍得歪七扭
八的。
「真的吗?」江大娘一听到钱,眼儿都亮了。
「娘!」于婉儿气得在原地跳脚,「你不要见钱眼开,我不想与那蠢丫头共
侍一夫。」
「欸!反正她是做小的。就让娘再多赚一笔,以后娘便不会时常伸手跟你要
钱。」江大娘露出贪得无厌的表情,「不知沈公子要出多少聘金呢?」
棠绵绵望着眼前这群叽叽喳喳的人,忽然觉得一阵昏眩。
若不是她的小手拉着伏义非的衣角,恐怕她早巳无力站稳自己的脚步。
她万万没有想到至亲的爹置身于事外,压根儿不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了,不但
对她不闻不问,甚至还帮着外人想将她推入火坑之中。
而与她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未婚夫,似乎也变了一个人,竟然想要占她的便
宜……
为什么这些人变得好恐怖、好危险,甚至让她觉得好恶心?
她根本听不见旁人在讨论什么,耳里只传来嗡嗡的声音,连同她的胃一阵的
不舒服,频频令她作恶想吐。
抓着他衣角的小手愈抓愈紧,指尖与关节开始泛白,她的脚步愈来愈不稳,
双腿软得几乎快站不住了。
「绵绵,你没有任何选择。」沈飞心性冷情,于是冷声开口,「除了嫁给我
当二房还债,要不然你的下场也是当奴仆一辈子,跟着我,至少还能舒服过一生
……」
不、不要说了!棠绵绵面色苍白得像张白纸,拚命的摇着头,硬是忍住想吐
的欲望。
她将目光望向父亲,却发现父亲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脸上出现不耐烦之色。
「爹……」棠绵绵虚弱的开口,存着最后一丝希望,「能不能……别再将我
卖给任何人了?」
棠老爷皱眉,好一会儿才开口,「全让后娘做主吧!」
这句话,深澡的伤了棠绵绵的心。
原来到最后一刻,她爹还是不要她了,就连她的未婚夫也如此自私丑陋,她
的未来当真要断送在他们的手里吗?
伏义非回头望着她,发现她一脸苍白,似乎受到很大的刺激。
「傻丫头,现在有人要出钱为你赎身,你就跟咱们回去。」江大娘果真见钱
眼开,嘴巴笑得阖不拢,「金老板,快将咱们的帐清一清,我好回去跟我的女婿
谈谈第二笔聘金。」
不……棠绵绵拚命的摇着头,想要隐忍他们继续说下去的恶心感,然而她的
胃却绞得非常厉害,让她一时软了双腿。
「绵绵!」伏义非一见她不对劲的模样,马上接住她软绵的身子,「你怎么
了?」
「不、不要……」她的脸颊滑落两行清泪,「我……好痛……不要再将我卖
掉了……」
她用尽最后力气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昏厥在他的怀里。
那泪,落在他的手背,似乎也灼伤了他的心……
棠绵绵生了一场大病,自昏厥之后,接着便高烧不退。
请了大夫来瞧,大夫说她因为紧张过度,导致胃肠痉挛,只要让她休息个几
天、喝个几帖药,即可痊愈。
伏义非不放心,于是守在她的床侧,一步也不离开。
望着她的小脸,他的大掌忍不住为她拂去脸颊的发丝。
她睡得非常不安稳,睡梦中还不断哽咽,嘴里直梦呓着,模样教他非常的心
疼。
今天对她的打击,也令他忿忿不平,没想到棠老爷是个混蛋,连她的未婚夫
也是个混帐。
一个善良天真的姑娘,怎会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呢?
他抱着昏厥的她,离开嘈杂的花厅,想要逃离那一群豺狼虎豹。
然而沈飞却执意拿出银子,想要还清棠家欠下的款项,再将她纳为二房,现
下硬是要把人带走。
这一闹,又是闹到厢房。
外头的奴仆挡不住,只能让他们硬闯。
伏义非见到他们进来,马上来到门口想要阻止他们前进。
「你们想做什么?」他横眉竖眼,不悦的压低声音。
「棠老爷已答应我付清绵绵的债,再给他一笔聘金,就要让我将人带回去。」
沈飞勾起笑容,笑得不怀好意。
「我不会让你把人带回去的。」伏义非硬是不让他们进去,将他们隔离在门
外。
「小子,别挡我们财路。」江大娘往前一站,「我们不是说好一把债还清,
就要把人还给我们吗?」
「你们还是不是人啊?」伏义非冷眼睨着他们,「绵绵不是货品,不是可以
让你们随意买卖的。」
「那又如何?」江大娘双手叉腰,卷起袖子一副要与他吵架的模样,「绵绵
那丫头最大的用处就是帮她爹还债,现下有人要将她纳为偏房,也是她的福气。」
「八婆!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伏义非气得口不择言,挡在他们的前方,
就是不让他们接近,「你也不想想你们已经鸠占鹊巢了,现在还想赶尽杀绝,你
的心是黑的啊?」
「哎呀!」江大娘硬是想要推挤进去,「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这外人插什
么手啊!」
「谁说我是外人?我是她的……」忽地,他住了口。
他……是她的谁?他也说不出口了。
是哪!她来金宝庄这么久了,他一直把她当成妹子看待,但经过今天之后,
他才发现她其实不是名小娃儿,她是个年纪正值双十的姑娘。
这教他莫名被撼动了,又见到她的人生根本是被这群人给搅得成一团烂泥,
若他今天没有好好保护她,他实在不敢想像她日后会再遇到怎样的遭遇。
「说不出来就让开!」江大娘硬是要将人带走,这样她才会多一笔不义之财
出来。
「她是我的女人!」在情急之下,伏义非找了一个理由,「过几天我就会和
她成亲了,如果你要聘金,我给你就是了。」
「你想跟我抢人?」沈飞眯眸,一脸不悦。
「老子天不怕、地不怕,何况是怕一个男人之中的耻辱?」伏义非呿了一声,
「要比有钱是不?聘金我出五千两娶她!」
五千两?!大伙儿一听,全都傻眼。
就连江大娘听见时,也停住动作,浑身都在颤抖,「你、你是说真的?五、
五千两?」
「就五千两!」为了棠绵绵,他撒钱不手软。
「成了。」江大娘笑得阖不拢嘴。这价码开的比沈飞还要高,她当然是忙着
点头。
伏义非回头望着正在昏睡的棠绵绵。
等她醒来之后,希望她不会因为他擅自做的决定而动怒……
第七章
娶就娶,他又没在怕的!
因为对象是棠绵绵,所以他根本不怕啊!
于是当棠绵绵一醒来,伏义非便兴奋的开始办起喜事,就怕沈飞那畜生心有
不甘,又要动她一根寒毛。
因此,他动作极快,在她一睁开眼刹那,便开口给予她承诺——
他要娶她!
那一刻,棠绵绵因为这句话,脑袋成了一滩烂泥。
她无法做任何的思考,只是傻傻的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就完全的失控了。
金宝庄里到处张灯结彩的,就连他也忙着亲手写着宾客名单。
她傻愣愣的回不了神,似乎自己正在作一场美梦。
她还在梦中,没有苏醒过来吗?
棠绵绵大病初愈这几天,看着大家忙得团团转,而她则是眨着一双疑惑的大
眸,什么事情都插不上手。
庄里的奴仆开始改口唤着她伏夫人,很快的为她冠上夫姓。
夫姓?!她的心不禁快速加跳好几拍,一张小脸也微微涨红,全身上下的神
经也紧绷着。
她想,她应该还在梦中,要不然这种遥不可及的愿望,怎会如此幸运的落在
她的身上呢?
棠绵绵的心里载满了无限的疑问与不安,但接踵而来的喜气,冲淡了她的忧
虑。
喜的是,她要嫁他为妻。
忧的是,她怕自己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麻烦制造器。
当她醒来那一刻,听到的是他拿出毕生的积蓄,不但还清棠家欠金宝庄的欠
款,还拿出五千两当聘金娶她为妻,要沈飞不再找她麻烦,也要他们死了把她带
走的心。
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她好。
但是他的好,却也将他自己牵连而下,绑住了他自己的一生——
「别拦着我,我要见棠绵绵。」拔尖的女声,自外头传来。
棠绵绵被这略微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回过神之后,庄晓蝶已站在眼前。
庄晓蝶一张容颜薄怒,眸里全是愤恨的瞪着她。
「庄姑娘。」她有礼貌的从位子上站起,向来人福身。
「你到底是用了什么狐媚之术,拐了伏义非?」自从听到伏义非要成亲一事,
庄晓蝶便开始坐立难安。
经过证实之后,又听见他要成亲的对象竟然是没身分、没背景的姑娘。教她
怎能甘心!
「伏义非是鬼迷心窍吗?怎么会点头答应娶你这丑不拉几的小丫头?」庄晓
蝶挥去挡路的总管,指着她的鼻子叫骂。
棠绵绵的个性天生柔弱无害,面对有人已经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她只是委屈
的抿着唇,一句话也吭不出来。
她其实也很震惊伏义非这样的决定,也赞成庄晓蝶的话。
对他而言,娶了她,确实是委屈了他啊!
只是,她也是有私心,虽有一半的挣扎,但她就是爱上他了,想要待在他的
身边,一辈子不离开。
不过这是她心底的秘密,她不敢说出来,只敢藏在心里。
「可恶!」庄晓蝶不客气的推了她肩膀一把,「你为什么不说话?说啊!你
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
棠绵绵皱着眉,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最后还是无言的摇着头。
她什么都没有做,他就如此恩宠她,这样只是让她更加速在他身上丢了心。
但她却不敢说出口,就怕自己对他的喜欢,会成了负担。
再说,他娶她只是帮她逃离爹与二娘的毒手,并不是因为喜欢她才决定这门
婚事……
一想到此,她又忍不住的皱起眉了。
她也回答不出庄晓蝶的问题。
她也不懂,为何他愿意娶一无所有,只会制造问题的她?
「说话啊!」庄晓蝶是个爽直的北方姑娘,对于她的别扭看了好不习惯。
她就是讨厌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摸样,仿佛大家都在欺负她。
棠绵绵无话可说,因为她也不知道答案。
「可恶!你这是看不起我吗?」庄晓蝶举起手,一生气就想往她的脸上掴去。
响亮清脆的巴掌声,棠绵绵的脸上立刻浮现五指红印。
来不及闪避,她的小脸被打偏,发丝也因此微乱的服贴在她的脸颊上。
顿时,她感觉到两眼昏花,脑袋里还有嗡嗡的声音,脸颊一阵火热。
她并没有哭,只觉得愕然。
「娘的,你这疯婆娘在做什么?」这一幕,刚好被前脚刚踏进的伏义非瞧见
了,让他有如一头被惹怒的狮子。
庄晓蝶一回头,发现他像发狂的狮子朝她奔来,下一刻,他粗鲁的拎着她往
一旁丢去。
「你有没有怎样?」他心急的来到棠绵绵的身旁,大掌轻拂着她的小脸。
一见到那热红的五爪印,让他的怒气又往上提升。
要不是庄晓蝶是女人,他早就还予拳头。
棠绵绵摇头,小手拉住愤怒的他,就怕他真的冲上去为她报仇。
「非哥哥,我没有事,不疼。」她勉强的勾起嘴角,表示自己不疼。
一见到他们密不可分的模样,庄晓蝶的火气也跟着上升,「什么嘛!叫得这
么亲密,难道你不知道我也喜欢你吗?我也想嫁给你啊!」
「但我不想娶你。」伏义非拢眉,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直接拒绝庄晓蝶,「我
对你根本没有兴趣,」
「为什么?」庄晓蝶不甘心的来到他的面前,「我全部的条件都比这贱奴好,
为什么不娶我?」
「没有为什么,单纯就是老子不喜欢你!」他上前,挡在棠绵绵的面前,不
让她再受到伤害,「滚!以后别让老子看见你再欺负她。」
「你……」庄晓蝶气呼呼的瞪着他,「你真的要选她?」
「下辈子也是选她。」他反瞪回去,不爽的开口,「你走不走?不走我就要
人把你丢出去了!」
「你……可恶!」庄晓蝶气得在原地跳脚,「我会让你后悔娶了她!」
她说完后,便高傲的跺脚离去。
棠绵绵见庄晓蝶离开,双眉又打成死结,抬起一双愁云满布的双眸望着他。
「非哥哥,对不住。」她咬着唇,小声的开口,「我真是一个麻烦,不管何
时何地都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他叹了一口气。
「你啊!怎么每次被欺负都不吭声呢?」他拉着她的小手,让她坐在床上。
她低垂着小脸,不敢说出赞同庄晓蝶的话,只能无声的藏住心事。
他在一旁翻箱倒柜,终于在柜子里找出一瓶应急的凉膏。
来到她的面前,他指尖弄了一些便敷在她的脸上。
她吃痛的轻咬着下唇,一抬眸,却见到他的脸宠离她好近,心,又不由自主
的加快跳着。
那热烫的气呼在她的脸上,令她有些头昏脑胀的。
忽然之间,他的眸光直盯着她的唇瓣,喉头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她的唇,看起来粉嫩得如同一颗成熟的果实,像是诱人撷取的甜美,正无声
的诱惑着他。
他想,不知道她粉嫩的唇瓣,吻起来是什么味道?
她的唇,好似春天结的果实,暖暖中带着微甜,让他的唇一贴上去,就像被
吸引住的离不开。
终究,他抵不过诱惑,主动的吻上她的芳唇。
柔软的菱唇,就像她的名字一样,软绵绵的带着香气。
棠绵绵睁大美眸,望着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双手紧抓着被褥,连动也不
敢动。
见她这副傻愣的表情,他忍不住勾起使坏的笑容。
于是舌尖邪肆的撬开她的唇瓣,想要取得她檀口里的甜液。
她屏气,一双水灵灵的大眸就像惊惶失措的兔子,不知道该将目光移到哪儿。
撬开她两排贝齿之后,他的舌尖灵活的钻入她的口内,正好与她的粉舌相触。
粉舌反射性的闪躲,他却不气馁的追逐她的粉舌。
最后,他攫取了她的粉舌,纠缠、翻搅着。
她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眼前与脑袋似乎一片空白,唯一能感受到的是他喷在
她脸上的气息,热烫得救她快丢了魂。
一会儿后,他离开她的唇,眼里望见的是她一张红通通的小脸,以及那双好
无辜又好无措的圆滚滚大眸。
「丫头。」他唤着失魂的她,声音放柔许多。
她从震惊之中醒了过来,羞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为什么……他要吻她的嘴呢?
而这个吻,竟然让她觉得眼前的事物都在旋转。
「非哥哥……」她眨眨翦水黑眸,语气充满着无限的娇羞。「你……为什么
……要吻我?」
他一愣,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是这么可爱的问题。
他失笑一声,摸摸她的小脸,「因为你看起来……好可口。」
让他一时失控,当她是块甜美的糕点,想要将她吃干抹净。
他也开始期待,与她洞房的那一晚了。
原来,在他把她当妹子那刻起,他就被她吸引,只是以为她年纪还小,所以
一直不敢付诸行动。
直到意识到她是个双十年华的待嫁姑娘,感情在刹那就变了质,压抑的念头
瞬间像火山爆发般——
他大方承认喜欢上这个傻不隆咚的小姑娘。
她保有纯真,以及那颗善良的心都是吸引他的魅力,甚至激起了他男人的保
护欲,和想要占有她的欲望,觉得她若少了他,恐怕早就被坏人欺负得彻底了。
所以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就喜欢上胆小却又善良的她。
「非哥哥……我……」她羞怯怯的凝视着他,「你……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
麻烦,而讨厌我呢?」
「傻丫头,我喜欢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讨厌你呢?」他不吝啬的给了她一
抹笑容。
他那大刺刺的告白,让她的心一窒。
他也喜欢她吗?这根本就是她梦寐以求的愿望。
「非哥哥……也喜欢我?」她仿佛受宠若惊似的问着。
「你现在才发现吗?」他毕竟是个男人,遇到这么可爱的姑娘,还是会无私
的对她付出。
可相处一久,他才发现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让他这样付出。
只有她,棠绵绵,才能勾动他的心。
「我……我以为非哥哥只是同情我……把我当成妹子……」她红着小脸,低
头的轻喃。
她根本没想过他也会喜欢上像个麻烦的她……
他勾唇而笑却不语。
须臾,他的唇又覆上她柔软的唇瓣,以行动来表示他的心——他,爱她。
事情有时候会发生得太快,尤其是当自己无法预料的未来,总是会出现很多
意外的插曲。
由于在他的眼里,她看起来太过可口,他情不自禁的又吻了她。
只是这一吻,让他的动作开始放肆。
她的甜美引诱着他心底最贪婪的欲望,下一刻他的大手忍不住的攀附着她的
腰际。
他的吻一次比一次还要激情,动作也愈来愈狂放。
原本只是想要浅尝她的甜美,但是他却意犹未尽,想要在她的身上取得更多
的娇甜。
「唔……」她的小嘴被他的唇封住,只能发出虚弱的声音。
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又是一阵火热以及让她心跳加速的昏眩。
他将她轻推在床上,炯炯有神的黑眸凝视着她,舌尖还在她的嘴里不断的翻
搅。
被他的舌尖长驱直入,她整个人几乎快要融化了,双眸迷蒙的半眯着,眸里
映入的是他一张放大的脸宠,而身上则是他袭来的巨大身躯。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正围绕着她,大手紧钳着她的腰际,另一只大掌则是
亲密的贴着她的小脸,轻轻沿着脸颊来到她的下颚,扣着她削尖的下巴。
他以舌尖描绘着她粉嫩的唇瓣,欲望就像宣泄的洪水,将他的理智一点一滴
的吞噬。
「绵绵。」他轻唤她的名字,望着她可爱又纯真的脸庞。
她柔软的身子散发着芬芳的香气,像是徜徉在花团之中,味道如同魅人的夜
来香。
他忍不住将唇瓣移至她的颈窝,用力的吸着她身上的香味。
「非哥哥……」她咬着唇,两人的动作如此亲密,让她有些颤抖,不知所措。
她第一次和男人这样的贴近,尤其随着他的动作愈来愈放肆,她的小脸也就
愈来愈红。
她不讨厌也不害怕他的碰触,只觉得有些难为情。
「你会讨厌我这样亲你、抱你吗?」他停下动作,望着她羞怯的小脸。
她轻咬着唇,摇头,「我不会讨厌,非哥哥,我只是……有一点害怕。」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他的吻落在她如白玉的额头上,轻声的哄着她。
她拿着一双清灵的大眸望着他,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我一直都相信非哥哥
不会伤害我。」
「乖绵绵。」他对她又爱又怜,这模样、这表情教他几乎无法招架,「你真
的好可爱,让我爱不释手。」
他舔舔自己的唇,仿佛在他眼前的是一块诱人的糕点。
他想吃她,成不成?
她发现他的眸光愈来愈炽热,灼烧得让她的全身似乎也在发烫着……
「绵绵……」他的声音醇厚得像一坛老酒,语气中带着醉人的气息,「可不
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她眨眨长睫,不解的望着他。
「只要绵绵做得到,一定在所不辞。」他对她的好,她无以回报,但如果是
他的请求,她会尽一切的力气去完成。
「嗯……」他深深望进她清澈的眸子,「能不能让我……提早吃掉你呢?」
「吃?」她侧着头,不懂他口中所谓的「吃」是什么意思,于是她很为难的
皱起眉,「我……可以吃吗?」
「当然。」她当然可以吃了,只是吃的方法要由他决定罢了。
「会疼吗?」她怕疼,但是对象如果是他,她又不能拒绝。
「我技术很好,不会弄疼你的。」他嘿嘿的笑着。眼前这只小羔羊一点都不
经事,他只要张开狼口就能吃掉她了。
她想了一下,最后只好勉为其难的点头。
「那……就请非哥哥吃掉我吧!」虽然她真的不懂他要怎么吃掉她。
「嘿嘿……」他一阵狼笑。
下一刻,狼爪伸出了——
小绵羊再也无路可逃了。
第八章
他所谓的吃掉她,是——
「非哥哥,你为什么要脱我衣服?」棠绵绵细细的声音里带着疑惑,自床幔
里传了出来。
「不脱你的衣服,要怎么吃到你的肉呢?」伏义非以略微低沉粗喘的声音回
应着她。
「喔!」她傻愣愣的应了一声。
没多久,从床幔里丢出一件裙子。
「非哥哥,那你为什么又要脱掉我的裙子呢?」这次,她的声音带着娇羞。
「不脱掉你的裙子,就不能吃掉你的全部了。」他的呼吸也愈来愈深沉。
「喔!」她疑惑的轻答。
须臾——
「非哥哥,那你为什么……」她倏然住口,羞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因为他接下来的动作,是直接褪去她唯一蔽身的亵衣。
「因为你好可口。」他的双手忍不住托住那软绵绵的胸脯,集中在中间的地
带。
就像一座雪白无瑕的雪山,高高的拢起在他的面前。
她羞得无法说出一句话来,只感受到他的大掌在她的胸前,亵玩着她最私密
的胸脯。
少了亵衣遮挡的胸脯,两团软绵如同牛奶馒头般娇嫩,尤其还点缀着樱花般
的莓果,可口得救他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沫。
「我饿了。」双眸映入这幕诱人的画面,教他贪婪的忍不住含住粉嫩的蓓蕾。
她轻咬着唇瓣,傻愣愣的望着他。
他口中所谓的吃,竟然是含住她最敏感的蓓果,令她不由自主的起了全身的
战栗。
含住莓果之后,他的大掌放肆的往她的腰际移下,探入她的腿心之间。
她忍不住阖紧双腿,以害怕的眸光望着他。
「非哥哥……为什么……你要……」她的声音愈来愈小,字句也愈来愈模糊,
变成了不连串的单字,接下来又变成声声的娇吟。
大掌侵略了她最私密的地带,拨弄着她最敏感的娇蕊,耳里听着她口中逸出
的呻吟。
长指愈穿进她身体的深处,他的指尖就愈感受到女人最柔软的部位。
难怪男人都说:女人是水做的。
不但多情似水,连身体也如同水做般的妖娆。
他撤出在她体内的指尖,以唇吸吮着她最湿润的地方,享受着那甜美多汁的
花蜜。
「非哥哥……」她不由自主的扭动腰,企图消灭下腹的火焰。
然而他的勾引却只是让她不断的沉沦堕落,逐渐的被欲望吞噬,理智就这样
化为一滩泡沫。
她妖娆的身子不停的扭动,似乎在配合他的动作。
「你真热情。」那丰沛的甜液止了他口中的渴,然而身体里的火焰却是不断
的高涨。
于是他离开那桃花水源,黑眸内有着深沉的光芒。
她充沛的热情早已宣泄整个腿心,暗示着他,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你想要了吗?」他的大手在她滑腻的大腿上不断的游移着。
「嗯!」她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含羞的点着头。
她全身上下无比的燥热,只能不安的扭动身子。
见她似乎准备好一切,他用双手扣住她的腰,想要进攻她最美丽的最后一道
防线。
「绵绵,我想要你了。」他低头望着她娇俏的小脸,眼里有着无比的欲望。
「我好热……」她微噘着小嘴,风情万种的看着他。
一见到她这副表情,他忍不住将她的大腿分开。
昂然擎天的熟铁早已耀武扬威,那粗大的圆端对准柔软的花心,正等待下一
步的掠取。
他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对准了花芯之后,窄臀往前一刺——
热铁一没入那紧窒的花甬之内,她的全身立刻起了一阵战栗,小脸顿时皱成
包子般,因为疼痛,双手的指甲陷入了他的手臂之中。
「好疼哪……」她喊着,眸里盈出了水泪。
「绵绵,忍忍。」他也略微痛苦的拢眉,没入一半的热铁因为她的花甬太过
窄小,而有些进退两难。
她疼得指头全都卷了起来,隐忍着他所给予的疼痛。
然而他的动作虽然霸道,却又带着一丝的温柔,似乎抚慰着她的全身上下。
如水流般的酥麻感,正一点一滴的钻入她的体内,随着他的动作愈来愈大,
痛楚已被酸麻给取代。
她不断的发出呻吟,那种甜美又诱人的声音,勾引着他全身神经。
他的动作因为她的低吟而有些失控,开始在她的体内冲剌,令她头昏眼花,
只能随着他摇摆着身子。
热铁蹭着她的花甬,引起她全身的战栗,配合他的摆动,主动的摆弄着双腿
间的火热。
他在她的体内不断的抽撤,似乎就像打通了他全身的穴道,那淋漓尽致的快
感集中在他的胯间。
她发出的呻吟,无比的矫美,腿间的疼痛已被快感取代,她紧紧的拥着他的
肩膀,只需要他更深的埋进她的体内之中。
「非哥哥……」她的声音愈来愈拔尖,眉间皱起略感痛苦的褶痕。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他没入她体内的热铁也胀到一个程度,抽撤的速度也愈
来愈快。
直到她低叫一声,身子因高潮而抽搐,紧窒的花甬更是将他的热铁绞得更紧。
没多久,也传来他粗喘的声音,热气在她的脸上喷洒着。
最后一刻,他低吼一声,将浓稠的爱液,注满了她整个花壶里。
伏义非与棠绵绵发生了「夫妻之实」后,他对筹备婚礼一事显得更加的积极。
他不但要让大家知道他要娶亲一事,更要那些一直欺负她的人明白,以后她
就是他的妻子,由他来保护她,没有人可以再出手欺她一丝一毫。
今日,裁缝师傅送来整套全新的新嫁服,小婢正帮棠绵绵试衣,为她穿戴上
大红色特制的嫁裳。
绫缎上以金线绣着气势恢宏的凤凰,虽然她的个子娇小,但还是撑起凤凰展
翅的美丽。
小婢还在她的脸上扑了胭脂,让她透过铜镜,似乎变了另外一个姑娘。
看着镜中的自己,棠绵绵几乎都快认不出自己来了。
原本似娃儿般的苹果小脸,此时绽放着美丽的光芒,不要说旁人移不开目光,
就连她自己都看傻了眼。
原来她也有风情万种的一面……
「伏夫人,你真的奸漂亮。」一旁的小婢嘴甜的赞叹着。
这样的夸奖令她红了小脸,眼光都不知道要移到哪儿去了,「是、是吗?」
那她这样的打扮,非哥哥会喜欢吗?棠绵绵敛下双睫,咬着唇,羞怯的想着。
当她正在房里试着嫁衣时,门外来了两名不速之客——是于婉儿与于巧儿。
伏义非为了棠绵绵,硬是将她们留在庄里,目的就是要让她们亲眼看着棠绵
绵与他快快乐乐成亲的画面,让他们这家爱计较的人目睹着傻人也有傻福。
他打从心里决定,以后要让她过好日子,好好保护她,不再让她受到外人的
欺负。
没办法,棠绵绵真的太过于懦弱、胆小了。
但是她的优点却是不会怨天尤人,遇到最困苦的时候依然咬牙忍过。
如今能够苦尽甘来,也是因为她傻人有傻福。
但是傻人总是有坏人喜欢来欺负,两个扮演坏女人角儿的姊妹档,大方的踏
进她的厢房内。
姊妹俩一见到棠绵绵一身的红,不知是嫉妒得刺眼,还是大红色的喜服像鲜
血般红了她们的眼眶,脸上都布满难看的表情。
「没想到你倒是很幸运,捞了一个夫人位置坐了。」于巧儿用着鼻孔出气,
语气酸不溜丢的。
「是啊!还真是麻雀变凤凰,身价不如以往了。」于婉儿冷笑一声,「你可
得意了,所以现在就摆架子给我们瞧了?」
棠绵绵天生好脾气,再加上长久受到两位姊姊的欺陵,一时之间显得有些畏
缩,只能颤着双肩,轻摇着头。
「姊姊,我……并没有对你们摆架子。」她很委屈,于是声音就像蚊蚋般的
小。
「哼!」于巧儿不悦的往她的面前一站,「没有摆架子?那为什么这几天要
见你一面,就得通报好几个人?若今天不是我们亲自来找你,还不能见到你。」
「是哪!人一旦身分改变了,架子就更大,眼睛也长在头顶上啰!」于婉儿
就是看她不顺眼,每一次见到就忍不住口出恶言。
棠绵绵低下头,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并没有这么想。」
「哼!」于巧儿冷冷的哼着,不得不承认今日见到棠绵绵,发现她打扮起来
与以往不同。
而且最令她嫉妒的是,棠绵绵的眉宇间溢满着幸福,好像天底下最幸运的事
情都被她给占尽了。
「你以为嫁人了,就可以这么目无中人吗?」于婉儿上前,恶狠狠的瞪着她。
「我没有这个意思。」棠绵绵无奈的低声回答,「不知道姊姊找我有何事?」
「哼哼!」于巧儿轻哼一声,「还不是你那个爱赌的爹,昨晚又带着我娘去
赌了一把,结果把你的聘金输了将近一半……」
爹又去赌了?棠绵绵一听,脸色黯淡了一半。
「我娘说,既然你都嫁个钱庄的掌柜,想必再跟他要个几千两,也不是问题
吧!」于婉儿不知羞耻为何物,也将她当成钱庄般提领。
「怎、怎么可以!」棠绵绵铁青着脸,她应该想到她们亲自上门,肯定没有
好事,「非哥哥已经将聘金付清了,爹怎么还可以跟非哥哥讨取?」
「怎地?跟你要个几千两就在碎碎念。」于婉儿冷嗤一声,「你也不想想你
爹把你养得这么大,如今回馈一些会少了你的肉吗?」
「干嘛跟她说这么多!」于巧儿上前一把揪住她的手腕,「瞧,她现在可好
命了,还穿金戴银的。」
说完,便拉着她的手,拚命的想要拔去她腕上镶着翡翠的金环。
「不、不要……」棠绵绵摇头,想要护着手上的饰品。「这是非哥哥送我的,
你们不可以……」
一旁的于婉儿瞧见,也上前帮着自己的妹子,想要抢夺棠绵绵身上的饰品。
「哼!」于婉儿一边帮着妹子,一边忍不住抱怨,「原本以为嫁给沈飞可以
穿金戴银,但他见我们家境没落,根本打从心底看不起我们!」
若不是她还有几分姿色,好色的沈飞根本不会答应娶她,只是这一嫁却没有
让她过着好日子,反倒像个小奴婢般的待在他的身边,连大声吭气也会出事。
所以她一来到金宝庄,见到这小妮子竟然让伏义非捧在手心疼着,这口气像
是鱼刺般,梗得她喉头不舒服。
「姊姊们,我求求你们,不要抢我的东西……」棠绵绵极力反抗,与她们用
力纠缠。
无奈她一人的力气怎可抵得过两个人,于是手腕的金环被拔个精光,还被于
巧儿用力往后一推。
她一时脚步不稳,腰便结结实实的撞到桌角,马上疼得她眼眶冒出了泪水。
「什么是你的?」于巧儿咯咯的笑了几声,「我想要的,拿到就是我的了!」
棠绵绵遇到这两个霸道又不讲理的姊妹,根本没有任何方法对付她们,只能
不断的忍气吞声。
但人家就是见她好欺负,总是软土深掘;见她嫩幼可欺,总是找她的麻烦。
她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来。
自从与伏义非认识之后,她才知道自己过得多幸福,在他的羽翼之下受到保
护。
可是她不能一直麻烦他,她也得学会勇敢、学会坚强,而不是像个布娃娃,
总是受到她们的欺陵。
「还给我!」棠绵绵从地上站了起来,小手压着被撞疼的柳腰,声音比刚刚
坚强许多,再也不是软呢轻喃。
「啧!我们拿了就是我们的,休想会还给你!」两人异口同声的道,还不忘
给她一个白眼。
当三人起冲突时,房内的小婢早巳见苗头不对,偷偷跑去搬了救兵。
没多久,救兵很快的就到厢房外头。
伏义非早就算到这两个姊妹肯定会再找棠绵绵的麻烦,所以特别交代她身边
的婢女,若她受到欺负,一定要快来通报他。
「住手!」伏义非一阵低吼,将里头嚣张成性的姊妹俩给恫吓住了。
原本气焰高张的姊妹俩一见到伏义非前来,两人就像受到惊吓的鸟儿想要逃,
却被他高大的身子挡住门口,她们只能颤抖着身子,不断的将脚步往后退。
「你们好大的胆子,连我的女人都敢动手动脚?」伏义非眯着黑眸,眸里闪
着犀利的光芒。
她们没有想到伏义非竟然会突然冒出来,一时之间也逃不了,只能畏惧的看
着他。
「该死!」接着,他看着一旁捂着柳腰的棠绵绵,见她眼眶红红的,肯定又
是遭受了她们的欺负。
眼一瞥,发现那对姊妹手上正拿着他送给棠绵绵的金环,他冷静的想了一下,
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们又要硬抢她的东西!
这两个女人真的学不乖!总是这样欺负绵绵。
「娘的!你们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敢动我的娘子!」她们真的活得
不耐烦了。
当他摩拳擦掌的想要给她们一点教训时,却被一双小手拉住了衣角,
「非哥哥……」棠绵绵咬着唇,红着眼眶摇着头,「帮我拿回你送我的金环
就好……」
她不喜欢生事,更不喜欢因为一件小事愈闹愈大。
于是她选择小事化无的心态,只想收回他的东西。
「你……」他原本不想放过这两个恶劣的女人,却见到她的大手捂着自己的
腰,好像很痛。
最后,他将这两个可恶的女人赶了出去,生气的甩上木门,让房内只剩下彼
此。
他扶着她来到床上,脸上、眸里全是担心。
「她们是不是打你?」娘的,就不要让他找到伤口,要不然他会将她们当成
畜生给毙了。
她摇摇头,轻声道:「你送我的金环……」没有拿回来啊!那是他第一个送
她的东西,很有纪念的意义啊!
「那种身外之物就不用管了!以后你要多少,我都买给你。」他见她不肯说
伤到哪儿,于是主动为她解开衣裳。
「唔嗯……」他扒着她的衣服,她无路可逃,只能双手抵着他的胸前,「但、
但是……那是非哥哥第一次亲手送我的东西……」
那是他对她的心意啊!
他的动作一顿,望着她清秀的小脸,忽然之间,他的怒气因为她这一句话全
都消弭了。
喔喔喔喔!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这么讨他的喜欢!
此时,他的内心就像一头野兽般的狂吼着,左胸里的心跳加速好几拍。
「绵绵!」她真是他的死穴,一遇上她,他就全身软绵绵的。
于是,他又开始动手扒着她身上的嫁衣,想要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非哥哥……」他、他又在脱她的衣服了。
「我要看看,你到底伤到哪儿了。」他说着说着,褪去她腰间的腰带后,喉
头莫名一紧。
唔……他紧张着什么鬼!又不是第一次看她的身子了。他暗骂着自己要镇静,
但大手却疑似兴奋而抖个不停……
咳!虽然她真的很可口,也要等他审视完她伤到哪儿,有时间再来吃干抹净
她。
强压着对她的欲望,他褪去她的衣裳,问清楚她到底哪儿疼之后,一探究竟,
才发现她的腰际红紫一片。
「天杀的!我要去宰了那两个女人!」一见到那块红紫的痕迹,他又变身为
怒吼的野兽。
「非哥哥……」她拉着他的衣袖,又一副息事宁人的摇头,「是我刚刚不小
心撞到,没关系……」
「什么叫做没关系?」他瞪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每一次忍让她们,只是
再给她们有机会回来欺负而已?」
她无辜的眨眨眼,小声的开口,「可是……」
「可是什么?」他没好气的问着,「绵绵,你不可以每次都像软柿子,任人
搓圆搓扁。再过不久你就是我的妻子了,你应该要有自己的脾气,再任人这样欺
负,如果我不在你的身边,你要怎么办?」
他骂了一大串,她却心里甜滋滋的像是抹了蜜糖般。
她知道他是真心对她好,不求回报的只要她能过得更好。
于是她小手覆上他的大手,将软香的身子依偎在他的胸膛,「非哥哥,这辈
子你会一直在我的身边,我相信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就像她刚刚遇到有人找麻烦,他不也飞似的赶到她的身边吗?
「你……」他拢眉,还想多念念怀里这太过善良的她,然而下一刻,她却是
以丰润的菱唇封住他喋喋不休的双唇。
第九章
她的投怀送抱,令他全身神经绷紧,尤其她今天特地打扮过,多了一抹风情,
上过胭脂的小脸红润得就像一颗红苹果。
望着她主动攀附的动作,他下腹的肌肉忍不住一缩。
「非哥哥,我知道我很懦弱、很胆小,但有些时候,是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她抿抿红嫩的菱唇,「我不想再给任何人添麻烦了。」
「你这个傻瓜。」他无奈的叹气,用力的揉揉她的发丝,「你并不是一个麻
烦,你是因为太善良,才会让人想要欺负你。」
由他口中说出「欺负」二字,令她忍不住脸红心跳。
此时,两人的身躯贴得好近、好紧,当她拿着翦水秋眸与他的黑眸对上,他
知道自己内心那头野兽,心底的栅栏又关不住了。
下一刻,栅栏被情欲的野兽冲破,于是他霸道的吻上她的唇,舌尖毫无任何
的阻拦,直接窜入她的口内。
他在她的口中吸吮,还以舌尖挑弄着她的贝齿。
两人吻得缠绵悱恻,互相索取对方的唾液,逗弄着对方最敏感的舌尖。
「唔嗯……」当他的大掌移到她的腰,她微微的皱了眉。
于是他离开她的唇,大掌放在红紫色的痕迹上头,轻轻为她推揉。
「很疼吗?我为你上药好不好?」他的眸里全是爱怜之意,万般的舍不得。
她摇摇头,「没关系,揉一揉就不痛了。」
「那我帮你揉一揉。」他的大掌放轻力道的在她的腰间揉着。
「唔……」她发出像猫咪般的呢喃声,媚眼微勾,小嘴也微张,柔情万干的
表情,勾引着他。
他的大掌在她的肌肤上轻轻来回游移,最后像是受不了控制般,不断的游移
而上。
「绵绵!」她柔软的肌肤,挑起了他高张的情欲。
他的双唇覆上她的锁窝,将吻轻落在她的锁骨间,大掌则轻轻从腰间往上移
去。
粉色的肚兜很快的被他的大掌解开,虎掌拢高了左方的胸脯,软绵得就像一
颗刚蒸好的馒头。
「你总是让我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他的舌尖滑过她的锁骨,最后来到她
的颈旁。
他吸吮着她小巧的耳垂,粉嫩得救他探出舌尖舔弄着。
似乎全身最敏感的地带他都知晓,他很快的点燃了她体内的欲火。
「非哥哥……」她深深的凝望着他,将他的容颜映入自己的双眸里,双手捧
着他的俊颜,最后主动跨上他的腰际,以妖娆的姿势低头望着他。
「绵绵?」他以双手箍住她的纤腰,看着她主动迎上来的身子,似乎也期待
她能够主动一些。
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前,俏臀不小心滑过他的腿心,长发顺势滑落她的耳边。
「你这是在勾引我吗?」他看着她正轻柔的为他解开衣带。
「我可以勾引非哥哥吗?」她的小手在他的胸膛游移,却青涩的不知道该如
何进行下一步。
「噢!绵绵。」他从床上坐起,那已默默昂然的热铁早竖立高胀,顶在她的
臀部了。
「我希望能够取悦你。」她眨眨眼,此时的表情看起来单纯无害,却又带着
教人沉沦的妖艳。
她真是他的罩门啊!
他狠狠的吻住她的唇瓣,理智无法阻挠欲火的高张,于是抱紧她的腰际,疯
狂的在她的胸前落下无数的吻。
她睁着一双迷蒙的双眸,眸内映着他为她疯狂的表情,她的心再次被他注入
了火热的欲望。
今日,她不似以往的被动,反而主动的搂着他的双肩,享受着他的唇舌膜拜
着她的每一吋肌肤。
他的指尖也火烫的刷过她羊脂般的雪肤,轻压而下后,又恢复那吹弹可破的
弹性。
在他的眼里,她是个完美的女人。
貌似个娃儿,但在衣物包裹下的娇躯,却是教男人完全失心疯狂。
「非哥哥……绵绵……想要你……」她轻吐芬芳,鼓起勇气说出这令她害臊
不已的话。
他挑眉,最后用唇舌含住了那瑰丽的胸前蓓蕾,像个嗷嗷待哺的孩童,贪婪
的吸吮着,舌尖来回滑动着那敏感的蓓蕾,接着再以舌尖勾弄着那粉嫩坚挺的莓
果。
他的左手将她的雪臀抬高,右手则趁这时探入她的腿心之内,褪去遮蔽住春
心嫩芽的亵裤。
大掌摩擦着花芯,滑腻的花芯敏感的泌出甜液,润滑了他的长指在粉嫩的花
瓣上的通行。
被他的大掌触及,她的全身像是被羽毛搔过,随着他的动作愈来愈激烈,腰
臀摆动的次数也愈来愈多,直至花甬内分泌出更多的水液,小嘴里发出嘤咛的呻
吟。
他总是能快速的挑起她的情欲,让她的热情无所遁逃。
她腿心酸软到无法支撑,想要爬离他的面前,他趁她一个不备,反过身压上
她的背部。
他要让她知道,接下来他要给予更多的一切……
他让她趴在床上,接着将她的臀部高高扶起。
他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将热烫的胸膛贴上她光裸的背部,大掌越过她的腋
下,扣住了那两团软绵的胸脯,轻轻来回揉搓时,还以指尖挑弄着那挺立的莓果。
她则是以声音热情的回应着他。
昂然竖立的长箫在他的腿间张狂的顶着她的雪臀,滑过她雪臀一路而下,来
到腿心之间,圆端沾满水亮的湿液。
甜美的汁液就像蜂蜜包裹着他的昂扬,火烫得就像一根火杵,正准备没入充
满水液的花穴之中。
他其中一只大手自左胸滑下,来到她的腿间。
他以指尖拨开两片的花瓣,甜美的花液顺势滑下他的指尖,娇嫩的花芯在他
的长指拨弄下,显得脆弱且敏感无比。
「唔……」她望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双手紧紧的抓着被褥,最狭嫩的花甬不
断的涌出花液。
他摆明不想放过她,捉住她的雪臀,让烫热的火杵磨蹭着她的腿心之间。
她的身子轻颤,感觉到粗长的火热抵在她的腿心之间来回游移。
在最后一刻,他为了消缓那热烫的肿胀,于是双手楼住她的纤腰,让热铁直
接对准了她的花口。
愤张的男性火杵挤入窄小的花径之中,她的身子颤得更厉害,却也夹紧了双
腿,用力收缩着花口。
他不让她逃离他的面前,于是抬高了她的雪臀,让熟铁能够深深的贯进她的
体内。
她能感受到他所有的热情,全都在那一瞬间爆发出来。
接着他钳紧她的腰,开始推送着他高昂的欲望,也剜开了娇嫩的花唇。
一次又一次的抽送,两人的身体自然且有节奏的摆动着,她的口中也吟哦出
声声羞人的语调,白皙的身子也出现瑰丽的粉嫩。
「嗯……」她咬着唇,让亢热的长杵在她的花甬中不断的抽动。
「绵绵,你真软、真热……」他将长杵不断的往前推送,动作每一次都比上
一次还来得快速。
「非哥哥……」她只能无助的娇喊着,嚷着的每一句都带着无以伦比的快感。
他依然深埋在她的娇躯之中,不停狂浪抽送着。
在他的摆动之下,她那阵阵摆臀的波涛映入他的眸里,形成一种美丽的景象。
无功的声音转成狂浪的低吟,她的上半身忍不住趴在床上,只剩下雪臀被他
紧紧的钳着。
他见她的身子愈来愈娇弱,于是双手握住她的腰,让她顺势往他的大腿上一
坐。
热铁顶住最娇嫩的花芯,捣弄的力道教她的双手攀附着他的双臂。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任人操作的娃娃,根本无力去摆脱他,只能任由他狂浪
的捣弄她的一切。
他有如发狂的猛兽,侵犯了她的身体,也侵入她的心底,将她啃蚀得体无完
肤。
身体载满他给予的欲望,她只能承受一波又一波的高潮,那力道震撼着她的
身心。
她也分不清这是狂喜,还是身体自然的反应,眉间全是重重的褶痕,似乎有
更大的波澜不断的激起涟漪。
快感不断的从花甬的中心开始涌出,随着花液分泌愈多,他抽撤的速度也愈
来愈快。
那高潮就像放射的针花般爆炸开来,她的全身开始乱晃颤动着。
「非哥哥……我不行了……」一阵狂抽猛抽,她的身子承受到了极限。
他依然紧紧抓住她的雪臀,让腿心的昂然快速的抽送着。
下一瞬间,爆炸的高潮就像蔓延的寒颤,占据了她整个身心,战栗之中还有
一抹快感,腿心与小腹也传来痉挛。
他抬高她的臀部,一阵用力抽送之后,喉头发出一声像是猛兽因兴奋的低吼,
接着长躯埋入娇软的花芯之中,战栗抖动几下之后,花壶之中填进满满的热流,
结束了这场炫耀的餐宴。
于婉儿与于巧儿来不及参加棠绵绵的婚礼,便被赶出金宝庄,就连江大娘、
沈飞这一干贪心的人等,也全都被赶出庄里。
伏义非只念在棠老爷好歹也生过、养过棠绵绵,才宽宏大量的留下他,要不
然像他们这种家人,只会伤害棠绵绵,根本没资格参加她的人生大事。
然而被赶出去的这一行人,不甘的不甘,嫉妒的嫉妒,坏脑筋的坏脑筋。
尤其是沈飞,更是阴沉着脸。
原本他计画好替江大娘的二女儿赎身,棠绵绵也会一并嫁给他当二房,无奈
如今却是落得一头空。
他是个商人,根本不会做赔本的生意,现下正叨叨念念,数落她们的不是。
「你……」于婉儿心有不甘,没想到自己的未婚夫,竟然好色到如此地步,
都还没有嫁给他,他却一直将棠绵绵挂在嘴上。
不管她是否要成为他的妻子,他的眼中永远只有其他女人。
「我什么我?」沈飞冷冷的睇了她们一眼,「当初我打算好的计画,全都被
你们这几个蠢妇给打乱,让我的计画如今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哎呀!沈少爷。」江大娘堆着笑容,「你别生气,这事儿总是有意外,咱
们再想办法就是了。」
「想什么鬼办法?你不也收了对方五千两了?」他不悦的瞪着她,「若有办
法,咱们四人现在还会坐在这儿大眼瞪小眼的吗?」
说的也是。江大娘只能摸摸鼻子,一句话也不敢吭声。
「若不是你们姊妹俩没事去找绵绵的碴,现下我们会被赶出来吗?」他将一
切的错,全推到她们两姊妹的身上。
「你这是什么话?」于巧儿不悦的回嘴,「你都有我大姊了,你还朝三暮四
的,丢不丢人?」
沈飞望着于巧儿,仔仔细细的打量她,发现她也长得清秀,眉眼之间与于婉
儿有几分相似。
「我不介意双姝姊妹来伺候我。」他笑得轻薄,似乎在暗示她,「既然我都
多付出那笔赎款,那就拿妹子抵债,当我的二房。」
「你……」于巧儿气得咬牙。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无耻!」
「男人若不无耻,要怎么风流?」沈飞淡淡的应答一句,「再说,是我委屈
自己才收容你们这对姊妹,要不然凭你们有对爱赌博的爹娘,谁敢娶你们进门?」
这番话让于巧儿又气又羞,只能直跺脚。
「所以你们若不想办法让棠绵绵成为我的人……」沈飞一双色迷迷的黑眸,
在于巧儿的身上打转着,「那就由你来抵债!」
「下流!」于巧儿皱紧了眉,惊慌的尖叫着。
「哼!」沈飞一怒,左手用力的拍了桌子一下,随后瞪了她们一眼,「如果
这两个条件你们不择一履行,那么我便要退婚,要你们将聘金全退还给我!」
于婉儿一听,简直是花容失色。
这男人怎能说出这么不负责的话!
「哼!退婚就退婚……」于巧儿根本不知道于婉儿与沈飞之间到底发生什么
事,于是喳呼的叫喊。
「闭嘴!」于婉儿脸色铁青,要妹妹闭嘴,双手绞得死紧。
「你们好好想清楚,再告诉我答案。」他冷笑一声,最后离开她们的面前。
于巧儿见他离去之后,便嘈杂的问着,「姊姊。你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离开
那个混帐男人?」
「你不会懂的!」于婉儿咬唇,面有难色的开口。
「为什么?」于巧儿气急败坏的开口,「那个混帐连我都想要染指耶!我是
你妹妹,难道你真的要我与你共侍一夫吗?」
「你以为我愿意吗?」于婉儿气得瞪向她,「若不是为了你们,我有必要弄
得如此下贱吗?还没成亲就得送上门被他吃干抹净……」
所以她才怕被「退货」,到时候她人财两失,连个夫人的位置都没有捞到。
她的话,让于巧儿闭上了嘴巴。
反倒是江大娘绕了绕双眸,嘴角使坏的往上扬起,「我们可不能让那贱丫头
那么好过。」
「娘?」两姊妹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娘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贱丫头由麻雀变凤凰了,搞不好那糟老头也会见钱眼开,有了一个好女
婿当靠山,未来会抛弃我们也说不一定。」
「所以呢?」于婉儿皱眉,问着母亲。「我不想那贱丫头那么好过,好像什
么好运都被她抢走了。」
「我也不想与姊姊共侍一夫!」于巧儿咬唇,委屈的说。「一定要捉那贱丫
头回来抵债。」
江大娘敛眸思忖,最后抬起一张老脸。
「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好了!」江大娘眼一亮,似乎想到什么好方法,
「这几年咱们也在棠老头的身上捞够了,他也让咱们捞不起什么油水来,不如…
…」
「不如?」于巧儿跃跃欲试,期待着下一句,「娘,你想到什么两全其美的
好方法了?」
「不如咱们就绑架那丫头,一方面跟金宝庄要赎款,一方面又可以拖延沈飞,
到时候咱们拿了赎款,就可以远走高飞,也不用看谁的脸色了。」江大娘不怀好
意的笑着。
「可是……」于婉儿有些迟疑,毕竟她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傻女儿,到时候咱们就到不认识我们的城市,有谁会知道咱们的过往?娘
会再为你们各觅得一门好良缘。」
两姊妹互看一眼,决定放手一搏。
女人的心思就像水缸,而嫉妒就像潮水般的汹涌,很快的就填满她们心里的
水缸……
她们得不到的,也休想让棠绵绵得到!
第十章
唔!
棠绵绵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江大娘、于婉儿与于巧儿,竟然将她拐出金宝庄,接着把她当成肉粽般的捆
绑……
她是如此相信她们,所以在她们派人约她在庄外的某间酒楼见面,准时赴约,
她们却像一群豺狼般将她团团围住,面露不怀好意的笑容。
她原本以为她们本性不坏,因此当她们告诉她有困难时,她是很愿意伸出援
手帮助她们。
没想到人心隔肚皮,一切都要怪她又把事情想得太天真,她们依然学不乖,
依然将她视为一项筹码。
这时,她对她们真的心冷到底,但这样的认知会不会太慢了一点?
虽然她一再告诉自己,她们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坏人,但每一次她们都对
她如此不和善。
她们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私欲,也利用她解决麻烦,这些她都可以不去计较,
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们也可以把她当成一家人。
她不是泥人,也是有情、有脾气的。
今天她们的做法,真教她心冷如冰。
「臭丫头,你那是什么眼神?」于婉儿来到她的面前,拿掉她口中的布条。
「我一再的原谅你们,以为我们真的可以像家人般的好好相处,可是为什么
你们要对我如此的无情呢?」棠绵绵皱着眉问着。
「哼!谁当你这个贱丫头是家人?」于婉儿嗤了一声,「像你这种不知人间
疾苦的千金小姐,什么事都装作天真无邪,你知不知你这副虚伪的模样让我想吐?」
棠绵绵咬唇,不明白为什么她们如此厌恶她?
自她们进了棠家门之后,她是真心想要接纳她们当姊妹,无奈她们对她却是
百般的排斥。
「是嘛!尤其你一直装可怜,你想要装给谁看?」于巧儿也来到她的面前,
低头冷笑。
「我没有装可怜!」棠绵绵否认。「姊姊,难道我们不能和平相处吗?」
「哼!」于婉儿掴了她一掌,「谁要和你这个贱丫头和平相处?也不想想你
这爹娘不疼的命格,有资格与我平起平坐吗?」
棠绵绵的小脸顿时红了一块,委屈自然不在话下。
非哥哥说得对,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像她那么善良。尤其是江大娘这一家人,
更是满肚子的坏水。
若不是她一再的忍让她们,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好了,别把她打伤了。」江大娘出面制止,「她现在可是咱们的金鸡母,
还得靠她大赚一笔。」
大赚一笔?棠绵绵拢紧眉间的褶痕,「你们又想利用我,威胁非哥哥拿出银
子来吗?」
「你不笨嘛!」于巧儿哈哈笑了两声,「我们就是要利用你,跟伏义非索取
赎款,反正你也只剩下这个利用之处。」
「你们真是贪得无厌!」棠绵绵这次真的生气了,圆眸怒瞪着她们,低声的
骂着。
「臭丫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于巧儿恶狠狠的瞪着她,「你以为你有了
靠山,就想要与我们斗吗?想得美!绝对不会让你有好日子可以过的!」
「是啊!还真以为自己麻雀变凤凰了,什么事都可以呼风唤雨了吗?」于婉
儿嗟了一声,「贱丫头,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分,没了棠府的银子当后盾,你早就
什么都不是了。」
「你们……」她没想到曾经是家人的她们,如今竟然为了利益,将她当成一
项待沽的物品,「二娘,你难道不能念在你和我爹曾经是同枕而眠的夫妻,放我
一马吗?」
江大娘先是心虚的别开与她对上的双眼,最后清清喉咙,「你爹这几年也没
有什么作为,棠家根本就是个空壳子,连养活我们母女三人都成问题了。」
「但也请你念在我爹和你曾有一段情……」棠绵绵低声的说着,「二娘,我
爹那么爱你,你真的忍心这样出卖我爹吗?」
「臭丫头,你少在我娘的耳边搬弄是非了。」于巧儿不悦的掴了她一巴掌。
「今天就是你和你爹太无能,才会让我们陷于不义之中,这一切都要怪你们父女
俩太过懦弱!」
「是啊!如果你再这样喋喋不休,小心我们拿到赎款之后,就直接将你卖进
妓院,让那些臭男人教训你。」于婉儿口出恶言,狠狠的瞪着她。
棠绵绵噤声,双眸害怕的望着她们三人。
眼前这三人,已经不是她之前熟识的人了……
她们变得贪婪无比,一直想要利用她得到最大的利益,甚至不惜出卖她的一
切。
就算她再怎么天真、善良,也无法原谅她们的做法了。
如果可以,她想收回自己原本当初的善良,和她们离得愈远愈好。
与她们有一分纠扯,就是替伏义非制造了九分的麻烦。
都是因为她的无知,才会让自己陷于危险之中,又替非哥哥惹来了无谓的麻
烦……
她抿着唇,心里虽然有着无比的愧疚,但这次她却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因为她知道自己要学着坚强了,不能每件事都依赖别人。
「好了,你们就别找她麻烦了。」江大娘出声制止她们,「我们还得留下她
办事。」
「娘。」于巧儿露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如果我们拿到赎款,就将这贱
丫头卖到窑子里吧!还可以多一笔进帐的银子。」
「对啊!」于婉儿也呵呵的笑着,「就将她卖进青楼吧!反正留着她也是一
个祸害,对咱们也没有好处。」
「这……」江大娘皱眉,万般犹豫。
「娘,你就别犹豫了。」于巧儿拉着母亲的衣袖,「如果咱们拿到银子,将
她放了回去,到时候她将咱们供出来,你想金宝庄会放过我们吗?」
江大娘一想到伏义非那张横眉竖眼的凶恶长相,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是哪!若是她们真拿到银子了,到时候伏义非知道主谋是她们,会放过她们
吗?
江大娘沉思一下,觉得两个女儿说得对。
「还是你们想得长久。」江大娘被说动了,「这丫头若是留在我们身边,迟
早会出事的。」
「是啊!所以得趁金宝庄还没发现是我们绑架她,先处理好她。」于巧儿在
一旁献计,「娘,咱们也就别拖到拿到赎款吧!要不然时间就太紧迫了。」
「娘,我觉得小妹说得对!」于婉儿也不断附和,「咱们先卖了她,将钱放
进荷包之后,再拿金宝庄那笔赎款,将她的去向告知他们,那时他们忙着去救她,
自然就不会追捕咱们了。」
「对对对,咱们就这么办,要不然带着一个拖油瓶,咱们迟早要倒楣的。」
于巧儿忙不迭的点头。
江大娘左思右想,觉得她们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将这丫头带在身边,不
好逃命就罢,万一被抓到时,她又反咬她们一口,岂不是死罪难逃了。
江大娘终于点头,「好,就这么办!把这丫头先卖进青楼。」先拿到一笔银
子也好!
一旁的棠绵绵根本没有插嘴的余地,她只觉得眼前一花。
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她们的掌心之中!
日落西山,黄昏之后便是黑幕低垂。
找了棠绵绵一个下午的伏义非,此时他的心里已从焦急到了慌张,找遍了整
个金宝庄,就是见不到他那可爱的小娘子。
怪了!平日的她,就算是到偏院找他兄弟的妻子们闲磕牙,她也会派婢女传
个口信给他。
她从不让他担心去处,不是在他回家时,乖乖的在房里等着他回来,给他一
抹甜美的笑容,接着便像个小娃儿般的飞扑到他的怀里,再轻声说一句,「我等
你好久了。」
可是今天,他怎么等,就是等不到她那句吴哝软话,连个影子也没有见到。
全庄上下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她的去向。
莫名,他的心慌了。
直觉的,她或许又出事了。
直到庄里有名小厮前来报告,约晌午时分有见到一名小孩送了封信到庄里,
指名要交给伏夫人,接着她便匆匆忙忙的离开庄里,连个小婢都没带。
没有人知道她上哪儿,只听见她说去找个人,一会儿就回来了。
伏义非一听,就像只抓狂的野兽,直觉的认为事情并没有这么的单纯。
直到刚刚,又有名小男童送来一封信,指名要给伏义非。
伏义非看了那封信之后便失控,信中内容不外乎是棠绵绵在对方的手中,若
要她活命,便要拿一万两赎回她,否则送回的只有她的尸体。
这几个字眼惹怒他,他揪着小男童的领子,凶恶的问他到底是谁要他送来这
封信。
依循追查蜘蛛马迹是一件很快的事情,尤其江大娘三人做事又欠周详,三名
乡野蠢妇,做出来的事顾前不顾后。
计画是漏洞百出,马上就让他抓到把柄,找出凶手就是她们三人。
若不是旁人及时拉住他,恐怕他早就失手杀了她们三个女人了。
「说!绵绵现在人在哪里?」他大声的吼着,望着这三名低垂着脸庞的女人。
「哼!」于巧儿桀惊不驯,依然冷冷的哼一声。
「真好笑!你的女人不见,凭什么找我们要人?」于婉儿也一副天不怕、地
不怕,人赃俱获也死不认帐的模样。
伏义非向来耐性不足,对于这三个蠢妇,他已经忍耐到极限了。
就算棠绵绵不与她们计较,不代表他的耐心与脾气能够忍受她们的欺陵。
那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他上前,双手各掐住于婉儿与于巧儿的颈子,轻易的让她们的双脚离了
地面些许距离。
「如果你们不说,我便要你们的命!」他掐着她们的颈子,手腕上都爆出了
青筋,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在说笑。
「哎呀!」江大娘一见到自己的女儿性命受到威胁,急急忙忙的上前想要制
止他,「伏爷,求你放过我的女儿吧!」
「放过她们?那你们怎么不摸摸自己的良心,为什么不放过绵绵呢?」他怒
瞪江大娘一眼。若他有第三只手的话,肯定也把这老妖婆一并掐死。
江大娘的身子瑟缩一下,「伏爷,求求你……她们快没气了……」
「那你是说还是不说?」伏义非眉宇之间打了死结,似乎没有任何说笑之意。
「说,我全说了。」江大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着,「棠绵绵被我卖到
迎春楼了。」
他一听,双手立刻松开于婉儿与于巧儿的颈子,转而揪起江大娘的领子,
「你说绵绵现在人在哪儿?」
「上一刻钟,我将她卖给迎春楼的鸨娘了。」
他听见的,是同样的字句。
最后,他像是一头怒火中烧、失去理智的狮子,狠狠的将江大娘往一旁甩去。
这三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将他最爱的女人卖进迎春楼……
迎春楼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他根本不敢想像她进到那种地方,会遭受到怎
样的对待……
于是,他迈开脚步,像匹马儿般急奔到迎春楼。
至于江大娘、于婉儿与于巧儿母女三人,则是由金玬玬一行人处置。
棠绵绵双手双脚全都被捆成一团,让鸨娘丢进一间厢房,屋子里弥漫着一种
奇怪的香味,仿佛混合了各种花香与胭脂香,令她全身不舒服。
她被江大娘卖到这里,她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青楼,是清白女子都不愿踏进的地方。
鸨娘见她长相清秀,又娇小玲珑的模样,心内一阵大喜,也不与江大娘杀价,
很快的买下她。
不管她接不接受,天一黑,今晚便要让她接客。
怕她不从逃跑,于是将她全身捆绑,丢进这间厢房,等待着恩客上门临幸。
她害怕的缩在床的一角,四周寂静无声,除了外头喧哗、丝竹之声,房内只
剩她紧张的呼吸声。
她当然也想逃跑,可是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绑住,就迤小嘴也被捂住,她真的
就像砧板上的鱼肉,无法逃离这座牢笼之中。
房里阴暗得让她觉得恐惧,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逃过这一劫。
当她胡思乱想时,木门被人推了进来,她一双大眸里填满了无限的惊恐,只
能瑟缩着身子,想要藏起自己的身子不被人发现。
但来人的脚步匆忙,急得连门都没关上,一路直奔红木床的方向。
「唔、唔……」她摇头,眼眶急得冒出泪水,企图出声制止对方的来袭。
然而对方的脚步依然大步大步的踩着,直到床前才停了下来。
由于男人背光,以致她根本见不到他的长相,只知他是个彪形大汉。
在幽暗的房里,她听见他好像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最后爬上了床,伸出大掌
想要碰触她的小脸。
「唔、唔……」她抵死不从,想要别开对方的大掌,眼泪因为害怕而扑簌簌
的落了下来。
「别怕。」男人出声,「是我。」
他一边将她嘴巴的布条拿下,再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尔后将她紧紧的搂在怀
中。
「呜呜……」她认出是伏义非的声音,埋头在他宽大的胸膛大声的哭泣,
「我好怕、好怕……」
「不怕,没事了。」好在他来得早,没让她出一点意外,「有我在,不会有
人来欺负你的。」
若不是他一来就打飞迎春楼的打手以及护卫,鸨娘一见他来找碴,本来还想
与他对呛,但定睛一瞧,发现他是金宝庄的掌柜之一,说什么也要拉下老脸陪笑。
鸨娘一问,才知情自己今天买下的姑娘,竟然是他的未婚妻子。
这可让她浑身发颤,没想到自己谁不惹,竟然惹到金宝庄的掌柜之一,吓得
她连拦都不敢拦,直接道出棠绵绵的所在之处。
他横行无阻的来到房间,见到她完好无缺,心里一颗大石才真正放了下来。
「对、对不起,一切都是我想得太单纯,我、我以为……」她哽咽的说着,
「我以为我可以和大娘及姊姊们好好相处,但我没有想到事情还是被我弄得一团
糟……」
「不是你的错。」他的大手放在她的小脑袋上面,轻声的安慰着她,「是她
们欺你太过善良。」
「呜呜……是我的错,我不该天真的以为,与她们和平相处,她们就会喜欢
我……」她水眸里含满了泪水,「我不应该那么强求……」
他无法止住她的泪水,只能以大掌抹去她的泪痕,「我知道你渴望得到大家
的喜欢,但你再也不必这么委曲求全了,以后只需要我爱你就好,我会给你满满
的爱,让你再也不寂寞。」
她埋在他的胸瞠,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一种属于他特有的味道,让她的心情渐渐的平稳下来。
「对不住……」她抬起一张令他心折的小脸,「我不该这么无知,又给非哥
哥添麻烦了。」
「是我不够保护你,以后我再也不会让那群蠢妇接近你。」他安抚着她受惊
的心。
「我好害怕……」她这次真的吓到了,以为从此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以为
我再也没办法见你一面了。」
「你这个小傻瓜。」他又气又怜,「以后除了我的话之外,不准你再相信任
何人了。」
「可、可是……」她吸吸鼻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没有可是。」他勾起她的下巴,「听着,以后你是我的妻,在家从夫,以
后就是听我的,懂吗?」
她眨眨无辜的美眸。虽然他话中带着霸道,但她知道他都是为了她好……
这时候,她才明白自己有多么的依赖他、有多么的爱他。
「对不起,我以后都听你的。」她像小猫般的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以后不准你嫌自己是个麻烦,也不准你怕依赖我,而什么都不与我商量,
听到了吗?」他霸道的望着她一双水雾的双眸。
「听到了。」她柔顺的点头,「我以后会听非哥哥的话。」
「该改口了。」他低头吻住她的小嘴,好一会儿才离开她的唇,「叫声夫君
来听听。」
她红着小脸,怯懦的叫着,「夫……夫君。」
「真乖。」他满足的摸摸她的脑袋,「我说过,这辈子我会保护你,不会让
你受到伤害,所以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不准再嫌弃自己了!」
她羞怯的点点头,小手被他的大掌紧握着。
「我是你的天,也是你的靠山,更是你这辈子唯一的爱。」他像是在训诫着
一名小女孩,还不忘耳提面命的对她洗脑,「以后,你只能爱着我,不能再看其
他男人一眼,知道吗?」
她又点点头,不敢违背夫命。
「还有,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一定要来告诉我,我会用我的拳头好好招呼
对方,懂吗?」这小妮子让他最放不下心的,还是她纯真善良的一面,怕被欺负
了都还不会吭声。
「唔……」她眨眨眼。这样以暴制暴好吗?
「嗯?你忘记相公说什么,你都要说好的吗?」他挑眉,看着自己未婚小妻
子。
她一听,随后急忙点头,「是。」
「说你爱我。」他眯眸,双眸凝视着她。
「我爱你。」她羞红着小脸,小声的说着。
「可爱的绵绵……」他恨不得现下就吃了她,但今日她受到太多惊吓,也不
好在这个不干净的地方要了她,「走,我们现在就回家。」
她还来不及反应,他便一把抱起她娇弱的身子从床而下,离开迎春楼。
她的双手始终圈住他的颈子,将小脸埋在他的颈间,嗅着他身上令她安心的
味道。
她知道,这是她未来的避风港——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她幸福的港湾。
在他羽翼之下,她,会过得快乐且美满。
尾声
恶人最后还是要被恶人磨。
虽然棠绵绵是个好说话的姑娘,但对伏义非而言,却无法忍受这三名蠢妇的
行为。
虽然他答应棠绵绵息事宁人,可由于江大娘不但欠了迎春楼鸨娘的帐款,也
欠了沈飞替于巧儿赎身的欠款。
最后她拿不出一毛钱,于婉儿被沈飞始乱终弃,连同还不了鸨娘之前付款的
于巧儿,两姊妹最后的下场非常凄凉,因江大娘东欠西欠,必须拿她两名女儿在
迎春楼陪客还债。
至于棠老爷则是痛改前非,眼见江大娘与两名继女如此对待他的亲生女儿,
为了不让江大娘再纠缠女儿,他给了江大娘一封休书,自己则是为了赎罪,自愿
在金宝庄当个杂工。
最后是棠绵绵又心生不舍,对伏义非苦苦哀求,求他看在她的面子上,别让
她爹这么辛苦过一生。
伏义非并没有马上答应她,过了三个月后,见棠老爷真正大彻大悟,才免去
棠老爷的劳役之苦,再改口称他一声丈人。
至于江大娘的下场也惨不忍睹,在金沙城无依无靠,两个女儿又落进青楼之
中,最后她下嫁给一名屠夫。
但听说下场不太好,每天饱受屠夫的拳打脚踢,比起以前的日子,她现在是
自食恶果。
恶有恶报。
善心也是有福报。
棠绵绵的善良招来了伏义非的保护,因此在未来,过着再也没有任何纷争的
平静生活。
平凡,即是幸福。
【全书完】